此时,穆荣所率镇隅军于伏寨沟第一役兵败,退回青竹林防线驻军,暂时得以喘息。
整顿一阵后,官兵伤者服丹药盘坐愈伤,第一批辎重车上的兵器与铠甲随后逐一发放供将士更换。
都伯穆荣与旭辕门等一众牙门将将围坐一列,以战败之事展开会谈。
一蓬头散发的刀斩门牙将抹了抹战刀,谈道:“大人,这一战下来,白虎营重骑军兵器损耗之严重超出预想,恳准穆大人追加一车辎
重分配给重骑军,最好是短兵器。”
穆荣想了想,“此事稍有不妥,不如追放一批铜锁战甲,如何?”
牙将又说道:“重骑大军一直冲锋于最阵列最前,现如今敌人来势汹涌,战甲多防一刀,少防一刀,影响都不大,兵器若不更换,对
于作战能力影响更为严重。”
旭辕门脸色有些不悦,“五百大军总共二营,多分出来的辎重补给,还不是从我朱雀营里扣?刀战门兄弟,你若是抱怨我后方朱雀营
骑射军作战不力,可别忘了,战况激烈之时,我朱雀营将士全员下马迎敌,无一人龟缩于阵后,长重兵器都分给了你白虎营,再追加一批
短兵,我骑射军伍拿什么战斗?”
另一名牙将谈道:“你骑射军之职责,本就不是近身作战,五百镇隅军,骑射军伍占编过半,为何不见箭矢神威能拒敌千里之外?依
我看,不如给朱雀营分发些长重兵器,改五十骑射编入入重骑军伍。”
“不错。”另一名牙将点头,“当前镇隅军兵种分配确有不合理之处,重骑大军数量理应扩充。”
“哼。”旭辕门冷笑一声,“大军于伏寨沟被两侧包夹,若不是你们白虎营重骑冲锋之势不能破敌阵,致我朱雀营骑射军无迂回作战
之机,今日一役怎会吃这么大的亏?”
“这全怨我重骑大军,敌方虎煞兵藏于坡上,突袭来势汹涌,正如猛虎下山之势,根本不畏惧我重骑军平地冲锋,再者说,骑射军若
能在远处多射杀一些敌众,挫其锐气,重骑说不定早就破了这虎煞阵了!”
旭辕门手指脖颈的紫瘢说道:“这也不能全怪我们,五毒教的毒蜂群想必大家已领教过,毒蜂虽害不得人命,对于我骑射军瞄箭射敌
的干扰却极为严重。”说完拿起一张大型虎皮,“况且虎圣山弟子军中,虎兽混杂,又增加了精确射杀敌军的难度。”
“你要这么一说,那我可就……”
诸将喋喋不休之时,穆荣开口制止道:“好了好了,忘了商议的目的了吗?我们是为寻求克敌制胜之策,别先忙着推战败的责任,如
果你们非要争出个对错才罢休,都是穆某人的错,满意了吗?”
“不不不,穆大人,是晚辈们无礼,不敢当,实在惭愧。”一众将士随即停止了争执。
“就是,大家都是兄弟,勿一时冲动伤了和气,冷静下来,好好商议,平心而论。”
穆荣点了点头,“好那,这可是你们说的,多谦让,多担待一些,以和为贵,那我们接着先分析一下战败的原因,再论克敌制胜之法
吧。”“好。”“好。”
旭辕门抱拳先说道:“愚以为,一战之败,责任主要在于我朱雀营骑射军,作战不利。”
转而说道:“想要取胜也简单,我有一计,即让重骑改戴轻甲上阵,引毒蜂而阻敌阵,骑射军则迂回有余,箭无虚发足以破敌。”
刀战门牙将摆手,“此言差矣,愚以为,一战之败,责任主要在于我白虎营重骑,作战不利。”
转而说道:“想要取胜并不难,也是一计,即让骑射改披重兵上阵,当前列而牵敌阵,重骑军则冲锋有地,势不可挡足以破敌。”
“照你的计策,凭何以我朱雀营做大牺牲为代价?”
“按你的计划,为何是我白虎营众部损失最惨重?”
穆荣拍了拍脑门,只能摇头叹气,招手示意,几名探兵走来,听令走出营地,向空中抛出几只苍鹰。
苍鹰扶摇而上,飞天俯视,众人影渺小渐消,伏寨沟化为一缝,拂过山川大地,不知多久后,眼中现二山峰,形同似榕树。
飞至山顶,鹰眼远望,栾榕山上已有兵阵交锋,皆是宗派弟子与镇隅官兵聚众相杀,战况愈烈。
在裂穹派刀手死拼,八庄观弟子牵制之下,将军府兵士始终突破不了山腰防线,都伯孙儒此时正苦战不得脱身,身形一避,前方一声
巨响,尘雾中隐现一双巨拳之影。
通体漆黑的巨人抬起双拳,一步一轰鸣,破尘走来。巨人赤锈铁链缠臂,链锈上布满斧钺劈砍留下的白痕,背锁金鼎,体若磐石。
孙儒手撑千钧钺而立,喘息之余,再次观察巨人身躯,其掌形不属武者,体内无经元涌动,所以当即断定,眼前怪物非人类武者,而
是异兽中的金刚猿。
金刚猿也渐渐察觉,方才施展的几招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