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言不合就拔剑伤人的阔绰,江云不会客气,当头顶的郑国夫子下楼时,三名学子已被他扔到楼下江中。
一位红袍夫子,相貌威严,质问江云道:“你是何人,敢伤我蜀山弟子?”
从顶层下来的夫子共有三人,均都面色不善,冷视江云。江云单手抱着女儿,不屑的道:“原来是蜀山弟子,老夫还以为是山中来的强盗,敢在这望江楼上持剑行凶。”
江云话中有话,蜀山弟子太没规矩,些许小事,便要拔剑杀人!
红袍夫子闻言道:“道友是哪国夫子?”
江云道:“天下人走天下路,无拘无束,无家无国。”
江云说的清楚,他来自‘无国’,可这三人听不出来,以为江云有意隐瞒,带头的红袍夫子显得更加不悦,沉声道:“即便是无家可归之人,也不能不守我郑国的规矩,我郑国对外来细探可从不客气。”
江云笑道:“寻名望景也算细探?既如此,老夫北返就是,告辞。”
江云想走,一位夫子拦住他道:“先生留步,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那几位小侄近来不顺,多有冒犯,还请道兄海涵。”
这人说话很客气,既然人家服软赔罪,江云也不矫情,放下不悔道:“好说好说。”
“敢问先生大名?”口气较为和善的夫子又问。
“荀华”江云看向不悔道:“这是小女不悔。”
三位夫子闻言,将目光聚集到不悔身上。为了修仙问道,摒除红尘累扰,很多夫子一生都无子嗣,可但凡是有子嗣的夫子,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比如鲁王拓昌,百子千孙,心性收发自如,修仙眷世两不耽误,世间这样的人可都了不得!
如此三位夫子高看江云一眼,呆思片刻,先前的说话的那位夫子,客气的道:“原来是荀夫子,您可是从溧阳来的?这位是家兄圣文,弘渊,小弟苏铭。”
感情这几位都姓苏,那刚刚才爬上楼的几只落汤鸡……
江云看向尚在淌水中的四位少年,隆兴苏氏,来头不小!
江云道:“我父女非溧阳人,既然是一场误会,那这算是给几位小侄压惊,多有讨饶。”强龙不压地头蛇,江云在桌上了放下一瓶易气丹,想要离去。
为人客套的苏铭见状,再次拦住江云,道:“荀兄留步,既然来了,何不上去坐坐?楼上还有位的夫子,好与荀兄引见。”
苏铭怪声怪语,江云不太喜欢,总觉得此人心术不正,眸内灵黠,可就这样走掉岂不惹人生疑?
江云笑道:“那好,小友先请。”
江云摆足了老夫子的派头,随着苏家三人来到楼上,只见楼上空空,只有一老一少两位女子,但这两位女子的样貌古怪,全都穿着山中夷民小衣,粗织无袖,与苏家三人的雍容华贵相比,不免显得寒酸至极。
最奇的是,这两名女子都是短发,非常短的那种,也就一寸长,毛茸茸的像是头顶刺猬。
难怪年长些的女子目光锐利,上下打量江云。
苏铭笑脸介绍:“戎夫子,这是荀华道兄,北地大能,家兄的至友。”
江云闻言不动声色,原来苏铭拉他上来另有目的,是在给自家拉壮声势。看这意思,苏家是在与这位修为精深的女夫子谈判,而这女夫子的修为,不弱与雍拓昌和赵廉!
女夫子眼视江云,但哼也未哼,落座后江云在想,姓戎,难道是郑国第一高手戎瑛?
戎瑛大名江云早有耳闻,相传此人曾经两掌大败云霄子,将扑存志那老乌龟打的心服口服,三十年来不敢南下,如今出现在此地……
江云脑瓜乱转,难道是山夷与苏家起了冲突?
戎瑛是夷民,所以发饰古怪,已看的江云身边的不悔目瞪口呆,虽然不悔也见过不少夷民,但仍然保持戎瑛此等发式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子,此等短发,小家伙还是第一次见!
“小妹妹,你是哪里来的?”戎瑛身边同样短发的女子询问道,口气和善。这女子看上去二三十岁,和江云差不多。
不悔转头看向江云,江云朝她笑笑,不悔回道:“鲁国。”
问话女子闻言看向江云,在场的数人,也全都露出惊疑的神色,都没有想到,江云父女来自鲁国!
天南地北,可真够远的,再说江云父女的打扮,也不像鲁国人。
那女子又问不悔:“那你的小鞭呢?”
北蛮女子辫发,女子抚摸着不悔的秀发。
不悔将燕尾斜搭在肩上,抓在手中道:“爹爹说,中土的发式束而不辫,姐姐,我这样好看吗?”回答的极为巧妙。
女子笑道:“好看”接着再次抬头看向江云,又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这时始终板着脸面孔的戎瑛开口,质问红袍老者:“苏圣文,苏荣你到底交不交!”口气很是不善。
江云闻言看向身边的苏铭,苏铭解释道:“是我那位小侄。”
江云想起楼下的几位,安心听着,原来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