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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守诚才问,《守道忠》内有忠言,不是治世之道吗?
江云却觉得,这样的做法可笑!
佛宗劝善,有也轮回报应已警世人,光说有什么用。
他解释道:“姨丈,忠言虽好,但人心不古,天地虽大,却也填不平满胸沟壑,如若我让义成兄为我添茶续水,他会心甘情愿吗?”
昌义成闻言气得只差跳起来,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哪有这么埋汰人的,把我当下人了?唐守诚却是个实诚人,顺着江云的意思思索,明悟道:“也是,愚人欲大,虽俗不可耐,但也没有自知之明,善道难行。”
他终于认输了,虽然他早知道自己会输,但这心里……
“夫君”听了唐守诚的话,昌如燕首先不干了,娇癲的道:“哪有你这样说人的。”
唐守诚才觉失言,忙对面如猪肝的昌义成解释“义成啊,姑丈不是在说你,你又岂是个俗人……”
这下昌义成的脸色彻底白了,因为唐守诚这翻解释,似乎是在说——义成,你不是傻X,绝对不是……
噗嗤,迎梦再也忍不住了,紧咬嘴唇,笑的桌几暗颤。
“迎梦”姨娘不悦,斥责了一声,反倒是昌如燕并未觉得如何,她平日也爱说刻薄话,责怪完丈夫,饶有兴致的看着江云——这小子真不一样了呢。
唐守诚一看如此,也不再解释,一本正经的继续询问江云:“那么敢问小候,若照你的意思,该如何治世?”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云身上,想看看他如何收场,因为世上这样的人太多,挑理找事一流,比如昌如燕,她就自认深悉此道,虽然自己不行,但别人在她口中,一样不行!
江云心想,那办法可就太多了,说道:“其实不难,但姨丈肯定不喜此道。”
“何道?”唐守诚不解。
江云直接给了答案,只有四个字——愚民,愚治!
既然世间多俗人,那就别和他们讲大道,糊弄着他们听话不就行了,更别可怜兮兮的扮成绵羊,哀求他们听话,应该做的更彻底,把羊皮也扯了去,一身血肉置于天地之间,让贪婪的人们流尽口水,用他们自己的**控制它们自己,此为,魔道!
果然,唐守诚不喜此道,道本守德,身为朝堂九卿,怎可诓语失德。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江云的话有理儿,世间便是如此俗气,利重与道,你奈若何?
话到此时,姚惠莹起身相劝“夫君,您该去见公公了,我也去后堂看看饭食,等你们回来。”
唐守诚闻言起身,说道:“哦,好。”
唐阁老与长子一家同乐,唐守诚也要过去见礼,昌如燕闻言起身,对孩子儿们招手道:“聪儿、明儿、悦儿,快,去见你们爷爷了,义成你也来。”
根本就无需人让,昌如燕早已等着,唐守诚虽觉不妥,但大夫人姚氏已走出厅堂,只得转身对迎梦道:“迎梦,你也一同来吧。”
迎梦为难,显然是不想去。
昌如燕笑道:“老爷,我看您真是糊涂了,迎梦还未更衣……迎梦,你快些去打扮的漂亮点,我们等着你。”这女人还真圆滑。
迎梦看看自己的武袍,也觉得难看,低声道:“爹,我就不去了吧。”
唐守诚稍作考虑,道:“好吧,那你陪着少侯安坐,我们去去便回。”他也不太喜欢那热闹的大宅。
但离去前,唐守诚、昌如燕、昌义成,全都在江云的脸上看了一眼,只是滋味各不相同。
唐守诚想的是——此子终知回头,且见识不凡,虽是个外孙,但也可以告慰姚阁老九泉下的寒身冷骨,可惜姚老。
暗自可惜。
美目如钩的昌如燕却是在想——小子,挺有你的啊,这就对了吗,整日闷烧多没意思,哪个女人不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抛来个媚眼。
昌义成却是另外一副嘴脸,既恨,又得意,居高临下的睨视江云,似乎在说——你牛什么牛,说了一大堆废话,姑丈也未见得有多高兴。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见不到唐阁老?
洋洋自得。
昌义成这次来唐家,主要是为了见唐阁老一面,也好留下些印象,为往后的出仕做准备。
等这些人走后,堂内只剩下江云和迎梦,迎梦顿觉浑身轻松,起身道:“表哥,你别乱跑啊,我去后宅看看你送的礼物”说话拎起礼盒。
她其实是想回去打扮一下,因为姨娘先前的一翻话,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看吗?
江云笑道:“去吧”同时觉得,自己这个表哥好没面子,在丫头眼中,就是个跑来跑去的顽童。
不过顽童也好过龌龊,江云知足了,这些日来,迎梦对他的看法已有所改观,若照以往,那可是含恨待发的。
如此,厅堂内只剩下了江云,安坐了一会儿,起身来到院中,欣赏起花草,这时姨娘从厨舍返回,看到他招手道:“云儿,你来。”
江云回身,走过去问道:“姨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