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孩子正在熟睡,盖着一床破被子。现在虽然是开春,外面天气很好,可是屋里因为背光和不透气,显得异常阴冷,又阴又沉。
我们在门口没有进去,花清羽问老史头孩子是怎么回事。
老史头说:“这孩子自打生下来,不傻不痴,可就是得了一种怪病,嗜睡。醒的时候跟正常孩子一样,该说话说话,该吃饭吃饭,可一旦睡过去,有时候三天三夜不醒。送到医院,怎么检查也查不出问题,大夫说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病例,全世界都没多少,叫做嗜睡症,无药可救。”
解铃道:“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蔡玉成很有眼力见,马上递上名片,对老史头说:“我们集团有基金项目,专门帮助家里贫困的有病儿童。如果有机会,或许我们可以送孩子到国外的大医院去治疗。”
老史头搓着手说:“那敢情好。”
解铃和花清羽走进屋里,小屋不大,空间有限不透气,我们其他人就不跟着凑热闹了,门外看着就行。
解铃慢慢掀开被子,孩子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光着两条腿。花清羽看了看孩子的下身,猛地怔住,背影有些僵硬,然后对解铃点点头。
解铃转过头对我们做了个口型,他说:“是他。”
看来这个孩子的生理符合上师前世施行过割礼的特征。
花清羽轻轻摸摸孩子的头发,然后做出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居然跪在了床边,把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紧紧握着孩子的手,闭着双眼,似乎在用精神力量感召着什么。
村长和老史头都看愣了,搞不明白他们在弄什么。
解铃探出双指摸着小孩的脉搏,然后又把指头放在孩子的脖颈处,翻了翻眼皮。从始至终,这个小孩一直没醒来,就在那呼呼大睡。他并不是昏迷,而是熟睡,有很强的生理气息。
“奇怪,”解铃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孩子太古怪了,体内并没有阴煞之气,身体特征也和常人无异,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正看着,忽然没来由的后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背后特别阴冷,仿佛温度突然降低,心跳加快,有种特别心悸的感觉。我回头去看,后面是正厅,光线晦暗,墙壁泛着陈旧的黑色。我们刚刚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可为什么现在感觉开始不对劲了?
我揉揉脑袋,是不是神经过敏。蔡玉成抱起肩膀,低声对冯良说:“怪了,怎么突然冷起来了?”看样子,他也有感应到了。
解铃一边摩挲着孩子的头发,一边把右手探进兜里,他突然出手,右手猛地出兜朝我们一指,就看到一道黄光挂着残影,以极快的速度射了过来。
我反应也快,赶紧缩脖子。黄光擦着我们的脸,从门口众人的缝隙之中射了出去。
众人一起回头看,“啪嗒”一声那黄东西落在地上,所有人都看到厅堂里不知何时多出个黑影,踉踉跄跄转身就跑。
这一瞬间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黑影不可能是人,极为模糊的一团,像是一只大狸猫。也就是一恍惚,这团黑影犹如黑雾一般消散无影无踪。
也怪了,随着这东西的消失,我们身上的阴冷之气消减了很多,整个厅堂看起来也比刚才亮堂了一些。
解铃快速从屋子里走出来,捡起地上的黄东西,我们凑过去看,原来是一张叠起来的符咒,表面还用朱砂画了符写着一个字“镇”。
“怎么了刚才?”我赶忙问。
解铃看看符咒,走出厅堂来到院里,四下打量。外面阳光很好,蓝天白云,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他把符咒揣回兜里说:“刚才有阴物窥视,让我打跑了。”
这话由不得我们不信,那团狸猫一般的黑影就活生生消失在面前。
村子本来就闭塞,对于这些东西特别信,加上解铃高人的气场,老史头愈发恭敬,小心翼翼说:“阴物?会不会是孩儿他爸回来了?”
“应该不是。”解铃说:“那东西不是阴魂,而是某种邪物。它不是在窥视我们,而是在觊觎孩子。”
“那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村长吓得不轻匆匆走了。
老史头着急了:“这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个骨血,儿子没了,孙子再没了,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活啊。”
“你这小孙子是有大来历之人,”解铃说:“爷们,关于孩子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有什么人找过你?”
老史头说:“我想想啊,还真有。孩子总是不醒,他们都说医院治不了,给我急得没办法。后来林场的老胡来了,说这孩子其实得的是失魂症,要救他必须要给孩子配冥婚。老胡这人厉害,可是个仙儿,我就答应了。”
“然后呢?”解铃紧着问。
老史头说:“然后他把孩子的生辰八字要走了,说是事不宜迟,必须赶在孩子他爸出殡期间把这事办了……”
“这老胡有问题?!”蔡玉成马上说道。
解铃没说话,摸着下巴想了想:“现在可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