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也多,络绎不绝,看样子生意特别好。
我们找到服务员,问何天真在不在。服务员问我们有没有预约,叫什么名字,然后打了个电话汇报。不多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很儒雅,戴着金丝眼镜,问询我们的名字,然后说:“天真师姐正在三楼恭候三位大驾。”
我们跟着他,一直来到三楼。到三楼楼梯口,就看到里面有个神龛,供奉着两尊形态很怪异的金身神像,敬着香,烟火渺渺。
“这是?”我看的挺稀奇,便问道。
中年男人说:“这是我们门派的师祖,千里眼和顺风耳。”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这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有,居然还有供奉千里眼顺风耳的。
三楼的大厅里整整齐齐摆着几行椅子,已经坐满了人,大概能有二十多个。这个中年男人走到前面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道:“待会我们进行神思沟通的时候,麻烦大家把所有的电话关上声响,因为进行沟通的时候,不想有任何打扰。”
所有人掏出手机,有的静音有的干脆直接关机。
秦丹低声和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中年男人看看铜锁,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屋。秦丹示意我们找地方坐好。我们坐在后排,观察了一会儿,想不出这些人的身份,可能都是请何天真来观前世今生宿命的。
时间不长,从里屋走出一个穿着粉红肚兜,下身是灯笼裤,看上去娇嫩娇嫩,像仙童一样的女娃娃,我仔细一看,正是何天真。
上次八家将一别,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她好像还是没有长大,依然这么个女童的形象。
何天真别看扮相是小女孩,可说话极为老成,就像个老大姐,她拍拍手:“那个谁,把灯关掉。”
坐在楼梯口一个小伙子,把整个三楼的灯关了,大厅里一片漆黑。
房间里唯一亮着灯的就是供奉着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龛,里面亮着瓦数很强的红灯,光线暧昧神秘。何天真看到我们,对众人说:“今天有个患了重病的朋友,生死一线,插个队,希望大家多多谅解。”
我拍拍铜锁,知道说的是他。
我们排在二号,前面还有一号,是个小伙子,已经排队一个多礼拜了,今天终于轮到他,何天真不好意思再把他排到后面。正好我们可以借机观察一下整个流程,让那小伙子先试试水。
在靠近神龛的位置,摆了一张舒服的躺椅,排在一号的小伙子走过来,坐在上面。这小伙子长得瘦瘦弱弱,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两眼无神,头发乱糟糟的。
听中年男人介绍,这个小伙子最近以来一直坐噩梦,那些梦翻来覆去地重复,他整个人就像掉魂一样,白天也没精神,一闭眼就是噩梦的场景。经过何天真初步诊断,这小伙子是被前世情景折磨,借这次神思的机会,让他摆脱前世的纠葛。
小伙子半躺在椅子上,根据何天真的指示,慢慢闭上眼睛。整个三楼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饶有趣味地看着。
何天真开始诵经,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波动,漆黑的房间里谁也不敢说话。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小伙子开始有反应了,发出呻吟声。何天真轻轻问:“你看到了什么?”
“日本兵……我看到了日本兵。”小伙子的语气里透着惊恐。
“然后呢?”何天真问。
“他们拿着刺刀,穿着黄色的军服,我很害怕,藏在船舱里。”
我和铜锁在后面看的聚精会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仪式,非常惊骇,难道人真的有前生?
小伙子描述说,他在一艘客船上,马上要出港了,这时候来了一堆日本兵搜查船舱,翻箱倒柜的,把所有人的行李集中在一起,不但翻的乱七八糟,还拿刺刀来回捅,也不知他们在找什么。
还不罢休,日本人把船上的人押解到岸边的一辆军车,大门一关,满船八十多号人被押到了山坳里的一块空地。
“然后呢?”何天真问。
小伙子颤抖着说:“就是她!我身边是个学堂的女学生,她紧紧贴着我,我认识她,就是她害死我的!”
他开始呻吟,身体抽搐,何天真抚摸着他的手:“没事了没事了,告诉我,她是谁,她是怎么害你的?”
“我就知道她姓齐,是镇里齐家老爷的三小姐,她……她把我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