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攻得急了,手指微动,对着解铃凌空一抓,姿势很像在操纵木偶。解铃大笑,手里赫然多了一根针。
他笑着说:“我想让你控制就控制,不想让你控制,你就控制不了。”
女孩不多话,不退缩,继续和他们站在一起。解铃和解南华久攻不下,这女孩也不知是哪路的功夫,左右进退,躲闪腾挪,游刃有余。他们三个人身影混在一起,看得我有点发晕。
就在这时,解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贴在女孩的后背。那是一张黄色的符咒。
女孩根本不加理会,继续发招,解南华笑:“太白封魂符对她都没有作用,看来我们猜测是对的。”
“有什么办法赶紧说话。”解铃边打边说。
“既然她不是太夫,想必另有其人。就像我对付你的傀儡一样,以快打快,逼那人现身。”解南华说。
解铃点头:“好,以快打快。”
他们两人加快速度,逼出自己的极限,过招越来越快。女孩逐渐力有不支,步步后退,供她辗转的空间越来越小,一直逼迫到墙角。女孩一看情势不对,不能恋战,突然身体开始原地快速转圈,像个急速的陀螺。
解铃抓住解南华向后退了几步,解铃道:“我靠,她在憋大招。”
话音刚落,女孩猛然停下身子,石板地上居然让她转出一个地窝,从她身体里“嘶”一声,向外迸射出无数条黑色丝线,如一张大网飞过来。解铃和解南华赶忙躲开,这些丝线粘连在墙上,黏性很强,女孩像蜘蛛一样被这些线拽着,凌空而起,半悬空中。
解铃张着嘴,做痴迷状:“快来看上帝。”
解南华笑:“这就是忍术吧?”
密密麻麻的黑线犹如蓬然散开的头发,而“头颅”就是那个女孩。此时此景极为诡异,我坐在柱子底下已经看呆了。
女孩身上的黑线开始收缩,她的身体也慢慢卷曲成一团,解南华眉角一挑:“不好,她要弹出去!”
黑丝线像是具有超强弹力的弹弓,而女孩就是弹弓胶皮上的子弹,此时她要利用黑丝的弹性,把自己弹飞。
庙门大开,外面冷月如水,这女孩要是飞出去,消失在夜空,那就没法再找了。
我心里大急,赶忙说:“你们把她拦下来。”
解铃回过头看我:“罗稻,你都半死不活了,怎么心思还这么多,你坐在一边好好看得了。”
解南华也道:“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哥俩不仅不着急,反而插着袖筒站在安全角落里,颇有兴趣地看热闹。
我勉强扶着柱子站起来,强忍着眩晕凑过去,靠近庙门时,外面一阵冷风吹进来,我还没穿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解铃从地上捡起衣服递给我。我热泪盈眶:“解铃,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我把衣服穿上,看到那女孩迟迟不把自己射出去,马上领悟到解铃和解南华之所以没阻止,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
解铃说:“她不是真正的太夫。”
“太夫是什么?”我问。
解铃看了一眼解南华,解南华说:“以前我和你说过傀儡术脱胎于日本古代净琉璃的傀儡戏,古净琉璃傀儡戏有三个组成元素,一是太夫,二是三味线,三是人形木偶。舞台上太夫的职责是唱念对白,讲述整个舞台故事,他才是傀儡的真正灵魂。”
我明白了,瞪大了眼珠惊讶地说:“这个女孩并不是傀儡师,真正的傀儡师还另有他人?!”
解铃点点头:“她绝对不会自己逃跑的,因为,她也是个傀儡!”
话音刚落,所有的黑丝线突然收缩,力量很大,庙墙都被拽得瑟瑟作响,天棚上的灰尘哗哗往下掉。
“我靠,快走,她要发飙了。”解铃和解南华架住我的胳膊,我们三人跑出了庙门。
刚出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座不知多少年历史的小庙塌陷了一面墙,烟尘四起,天花板也随之崩裂,木头梁柱、砖头瓦片陷了一堆。
一片废墟中,女孩垂着头分开双腿站立,摆出一个极酷的造型。
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她一动也不动,身上生出来的那些黑丝拖在地上,如同展开的一袭黑色长袍。
最怪的是在这个女孩的背后,黑丝裹住了一样东西,缠得密密实实,看上去就像个巨大的黑色虫蛹。这个虫蛹呈椭圆形,又有点像鸡蛋,黑丝把它缠缚在女孩的后背上。
“这才是真正的傀儡师。”解铃笑。
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个“虫蛹”最上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这脑袋秃着头,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分得特别开,看上去就像个智障。
一看到他,我陡然惊叫一声,我靠,这不就是林文美软禁的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吗!医院曾经检查过,他是小儿麻痹加智障,怎么?他……他才是真正的傀儡师?
那智障歪着脑袋看看我们,本来分开特别远的两只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