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出了松鹤楼,微风拂面,自觉痛快畅意,但一想到那个诡异的黑袍男子,乔峰心中一凛,他阅人无数,却是第一次碰到他看不透的人,即便是他的授业恩师汪剑通,在他武功大成之际,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凡他见过的人,在他的虎目下无处遁形,不曾遇到过敌手。
乔峰细细一想,发觉江湖上似乎并没有与这个男子相像的人物,乔峰一路走来,也没有用轻功。
行了片刻,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眉头一皱,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恭敬道:“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还有一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把细了,对方不过两个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见帮主不满,忙道:“启禀帮主,那瘦弱的汉子武功不弱,不过那高瘦的汉子没有出手,看不出深浅。”
乔峰点了点头,笑道:“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应声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地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肥沃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但见杏花开得灿烂,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
乔峰还未到林中,便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地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地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不喜,心道:“这人满嘴胡言。怎地如此无礼。”
这惹人厌烦的声音正是包不同,那****被独孤断吸干了内力,旋即被独孤断残暴的手段吓得魂飞天外,本以为在劫难逃,谁料阿朱妹子以身为饵,要挟独孤断放了他。
包不同在走之前听到独孤断那番狂妄到极点的话语,气的三尸暴跳,强忍住怒意,咬紧牙关。不发一言的离开了听香水榭。
包不同本应该去寻慕容复,但他却又回到苏州城,却是因为先头遇到了风波恶。当时两人还琢磨一番,认为有人跟‘姑苏慕容’过不去。暗中伤人,让人家把这些账都写在‘姑苏慕容’的账上。
包不同回燕子坞看看一切是否正常,谁料这一去。却遇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魔头,包不同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独孤断是什么来路。按理说依他这般恐怖的武功,早应该名震天下才对。
想到“独孤”也是胡姓。曾经也是鲜卑部族中的一脉,包不同大吃一惊,寻思:“难道这独孤断也是皇族后裔,深藏不露,想要谋夺大宋的江山?”
包不同越发感到事情大条了,独孤断的武功简直高的似鬼非人,那一手令人灰飞烟灭的本领,简直闻所未闻,别说看了,便是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独孤魔头与公子爷争夺天下,还真不知道有谁能挡住他。
包不同寻到在苏州城中的风波恶。风波恶看到包不同脸色惨白,大惊失色,探查之下,发现包不同内力全失,风波恶又惊又怒,忙问包不同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不同自是知道风波恶的性子,他与风波恶同是慕容家臣,二人情同手足,旁人废了他的武功,便等于废了风波恶的武功,更何况那人抢夺慕容家的丫鬟,最后还说了一番侮辱慕容家的话语,若是告诉风波恶,他一定会去寻仇。
风波恶心中不耐,大发脾气。包不同叹了口气,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说完后观察风波恶的反应,若是他要去找寻仇,自然要阻止他。
谁料风波恶似是傻了一般,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第一句话便是问包不同独孤断的头发是不是三种颜色,如同妖怪一般。
包不同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刚才都说过了,为何风波恶还要问一遍,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风波恶在苏州等包不同的时候,无意间听见说书人讲故事,正是名动天下的‘瓦桥关之战’。
起初不以为意,谁料越听越入迷,甚是钦佩故事中的主角,但他根本不信,以为是说书人胡说八道,他还嘲讽了几句。
不料说书人当即反驳他,风波恶也不生气,与说书人展开辩论,但双方争的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
风波恶赌气回到客栈,心中不屑,一个人打三十万辽军精锐,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谁会信这种荒唐的故事。
如今从包不同嘴中听到“独孤断”三个字,风波恶第一反应,便是巧合,但随着包不同的叙述,风波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包不同说的‘独孤断’与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