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带着铁栓搞回来的。当年大人抗命放粮被抓,老俞头居然带着铁栓长途跋涉四天四夜的山路,赶到三百多里外冒险去杀一只贻害地方多年据说都成了老虎精的吊睛白虎,还真成功了。然后嘛用虎皮缝制了套皮衣放在这小柜子里,老俞头又偷偷潜进县城里给贾县令送去,换得个暂押大牢也算暂时保住了性命。”
“爹,那怎么现在还在咱家呢?”裁缝媳妇终于忍耐不住,插嘴问道。
“哈哈,可能贾忠正那狗官得了宝物,乐极生悲吧,第二天居然就死了,那狗官家里人因为害怕竟又给退了回来,因为那小柜子是你们过世了的娘的,结果就到了我这里。”老周裁缝摸着虎皮褂子,连心爱的老物——一杆黄杨木烟枪都放在了一边。
老周裁缝把虎皮褂子整齐地叠起来小心地放回青布包裹里面,又把包裹放回樟木小柜子里锁好,说道:“隔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把这宝贝忘得干干净净,幸好今天被媳妇提醒。这年大人家好不容易准备盖瓦房,结果又把钱挪给村围了,我要把这宝贝给大人送去——这可值老钱了,可不能再在我这儿闲搁着了。”
老头儿一反往常,动作利索地一下子穿起那身十几个秋冬的破旧老棉袄来,一边穿一边急促大声地说:“媳妇你也快加个外套,带着那鞋垫围脖什么的,跟我来!”周家媳妇照做了,老头儿就这般带着媳妇出了门迎向呼呼的北风,大步迈进狂乱的雪花里,头也没回留下一句“老实,你就呆家里,我俩去去就回”掩上了破布帘子和木门,拉起矮小的媳妇就走,至于门里面发出的“知道了,爹,可,可那小樟木柜是娘的嫁妆,是要留给我们的……”一点儿都没听见快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