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头,你只和我说了寻找妖刀需要经历三重秘境,一重比一重凶险,这妖刀到底有何用?”
俞佩玉服下花奴配好的缓解灵蛊的丹药,望向花圃的方向,心不在焉问道。
花依然在滴水,人已不在。
司徒雪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俞佩玉收回目光,垂下眼睛脸上略现茫然.
“小子,别看了!人早就被你气跑了。”花奴背着手注视着花园唯一的出口方向,轻叹道,“这小雪
是老朽从小看着长大的,老朽对你们人族尚保留着一丝好感正是因为小雪她。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俞佩玉依然垂下眼睛,睫毛依然很长,脸依然清秀,脖子上依然挂着玉佩,只是心态跟一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花老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药力已经扩散,丹田之处的小珠时涨时缩,俞佩玉见怪不怪早已习惯。
何况这灵蛊是他自愿种下,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本以为借助灵纹的力量洗刷沉冤逃出樊篱,如今却是一步步走向不归路。
时光如果能倒流,如果自己只是一个角落里普通的灵修学员,而不是被陷害弃绝后一心想着复仇的少年。
司徒雪会喜欢上自己吗?俞佩玉不知道答案,也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他不敢回头,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司徒雪人立花丛梨花带雨的一幕。
看到又如何,人生本就有太多无奈。
强如花奴,还不是一样要蛰伏三十年?!
花奴回过头,脸上不再是笑吟吟,但依然丑陋。
“问题?呵呵,寻找妖刀包括老朽在内一共三十七人,能活着见到妖刀再说吧!”花奴难得皱了下眉头。
“难不成其他人也是种了灵蛊?他们现在在哪?都是什么样的人?”俞佩玉追问。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先把小雪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花奴又恢复了笑吟吟的表情。
处理?俞佩玉无奈一笑。旁观者清,可惜自己不是旁观者。
“花老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妖刀只怕是用来报涅乌族被屠戮之仇,我是人族,你不担心我到时候起了叛意?!”俞佩玉答非所问说出了心中憋了很久的疑问,黑色眸子一动不动盯着花奴。
花奴依旧笑吟吟却不再开口,背着手悠悠走出木屋。
花奴若是不想回答,估计整个逸冥大陆都没人能让他说话。
俞佩玉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已经闭上了嘴。
花奴却哼起了小曲,极其难听却隐隐流露着悲痛和思念,用的是那日“祭祀”所用的语言。
悲痛着什么,思念着什么,俞佩玉当然清楚。
越是清楚,他就越能想象到那种恨意.
这个丑陋古怪的老头边浇花边哼曲,若在旁人看来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幕,可此刻俞佩玉的心情却极其复杂。
若说隐忍,谁能比得上眼前这位涅乌族的丑陋护法?
自己在瑟谷城外的树林只是隐忍了一年,而花奴却是隐忍了整整三十年!
殊途同归。
一个被当做替罪羊,一个背负着一个族落的兴衰.
俞佩玉环顾了一下屋内之前刹那枯萎然后又莫名重新绽放的花卉,心有戚戚然。
花败花开,人呢?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尤其其因为自己的强行订婚而怀恨终身甚至含怒自尽,自己真的能心安理得?!
何时开始心软他无从得知,大概是从司徒雪说出那句“你喜欢我吗”开始吧,他也不清楚。
他当然也不清楚花奴为何花这么大的精力在他身上。
灵珠?灵纹?玉佩?
花奴清楚,但花奴没说,至少现在没有。
药力已经退散,俞佩玉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忍住纷乱如麻的思绪。
内心的杀戮之意强大时他担心自己会沦落为妖王的傀儡,如今那股意念甚少泛涌,自己却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或许跟王大哥一样当一名无忧无虑的樵夫,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花老头,我出去一趟。”俞佩玉已经走出木屋。
他只想离开花园出去走走,漫无目的那种。
脖子上的玉佩闪过一丝红芒,人已走出花园。
花奴的浇花动作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之前从未见过的一丝惊愣。
梵罗族?!
这小子怎么会散发出梵罗族的气息?!
曾经主宰着四块大陆的驭龙妖族--梵罗族?!花奴脸已经僵住,平时眯着几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此时睁到最大,额头的两处微微凸起瞬间通红.
..
茶热,人独思。
茶是用瑟谷城最好的茶叶沏泡而成,人是瑟谷城最有权势的人。
尤七不想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因为他猜想俞佩玉背后必定有一股神秘力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