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种剑气被曲北牛拧成了一股,随着他的手指一点刺入了史梁进铁笔之上的墨色山水之中,山水承受青天时,让画中的墨色淡去了几分,而现在百道剑气汇成了一股威力十足手臂般粗壮的剑气刺入了画中,山水墨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却着,随着画中山水的墨色越来越淡,曲北牛指间剑气的声势便越来越强,然后粗壮的剑气瞬间贯穿了整幅画面,也来到了史梁进的笔尖之上。动荡的剑气与铁笔的笔尖相遇后仿佛激起了一片浪潮,两股雄厚的真气互相碰撞着摩擦着,大斧凿山般的声音回响在众人的耳边,此时的场面只能用激烈来形容,两人才一出手便如此激烈,只是不想多做拖延,发全力来较高下。
徐泽邕在台下观看着,曲北牛的剑气诀让他想起了在三皇城东城扈家时遇上的那名草庐无剑宗弟子华白河,使他一下子便联想到了曲北牛会不会与递剑草庐之间有什么关联。
台上的比试也到了该分出胜负的时刻了,最终还是史梁进握着铁笔的手先有了一丝松动,便被曲北牛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将体内全部真气倾入到了百道剑气之中,粗壮的剑气光芒大放一下便将他手中的铁笔击飞,然后趁着铁笔脱手的缝隙曲北牛由天而落,降到了史梁进的面前,挥出一拳停在了他胸前数寸的地方,然后笑着说道:“承让了史兄,看来你的一幅墨宝我是拿到手了。”
史梁进抱起拳来谦逊一笑后说道:“抽空我一定为曲兄专门画上一幅,亲自奉上。”
曲北牛点了下头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大河派并非以武斗号称,所以尽管史梁进是其中最有名的弟子,输了也没有人会觉得惊奇,因为大河派从未出过武力高强之人,他们所擅长的是作画,而这些画当然与普通的画不一样,因为大河派的每一幅画都是用内功所绘,每一幅画好的画都是一套阵法,随着修为与领悟的加深,阵法的精妙程度也会越来越高,据闻现任大河派的掌门栩山大师所作的每一幅画都自成一处小世界,除了活物外可纳一切,是江湖上人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的纳物法宝。
随后飞菩岛弟子接连登场,直到二十人全部比完后也无一败绩。虽然第一轮中抽签决定的双方会有一些实力差距比较大的现象,但二十战全胜的记录仍旧证明了飞菩岛的实力雄厚,在这样的战绩面前他们带给其他门派的压力又是何等的巨大。
徐泽邕看完了他想要看到的比试之后,便又独自在寒潭宫内游荡一些时候,直到忽然感觉到肚内饥肠辘辘时才发现这一天也即将要过去了,于是便赶紧回到了精舍之中,却发现其他三人还都未回来。
经过一天的观战以及观察徐泽邕清楚的知道了铁葫芦门到底有多强,飞菩岛又强到了哪种程度,世间最强的四大门派果然不是其它门派可以比的,如此这般他便能够猜得到极北冻土上的那处递剑草庐会有多强,西面那座雪山上的练雪派又会有多强。
看到曲北牛的表现徐泽邕是由衷的替这位朋友感到高兴,而且他心里很清楚曲北牛的手段远不止青天一落与那百道剑气这么简单,更相信现在的曲北牛应该远比在建林城时更厉害,自相见的第一面起,徐泽邕就知道曲北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像是今天的比试一样,看上去很简单,其实内里却并不简单。
吃过晚饭,徐泽邕便背上了两把剑,准备找一处空旷且无人的地方吃透杜方年在路上连夜塞给他的那些剑法。这些剑法徐泽邕尚未全部掌握,因为时间的关系杜方年没有留给他去学习的时间,而是每天都将数种新剑法囫囵一气般的先塞给他,然后让他自己抽空去慢慢领悟。徐泽邕凭借着一颗剑心能将杜方年使过的每一套剑法牢牢的记录在脑海之中,然后在空暇时再拿出来领悟。
徐泽邕走到了寒潭宫内的一处小湖旁,湖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青波湖三个字,正是夜色降临的时间看不清湖水到底有多青,但从湖水的波浪声中能够听出一种碧波荡漾的清爽之意,湖水的味道也很新鲜,没有一丝的腥味。
徐泽邕找了一处干燥的平地,先是坐下将望庐剑平举在胸前,脱下上身的衣服,然后去做一件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取一滴心血饲养剑中的剑生剑气还有蕴育在其中的一道剑意,经过这一阵子的心血喂养,徐泽邕能够明显感觉到这把剑已经接受了他认同了他,将他视作了主人,他知道剑中的剑意经由他的心血饲养已经被唤醒,并逐渐强大到了一种自己无法估测的地步,此剑从未出过鞘锋芒雪藏多年,所以徐泽邕自然也无法查知其中剑意到底壮大到了何种地步,因为这是他此时最强大的杀手锏,一定要用在最艰难的时刻,当然不能因为一点好奇而浪费掉首次拔剑的机会。
心血饲剑完毕后,徐泽邕便开始继续悟剑,他既可以动起来练剑参悟,也能枯坐着冥思苦想般的悟剑,静动皆可的方式让他早已经远胜常人。
为了应对自己接下来的对手银川派张同空,徐泽邕此刻脑海中思绪翻腾,挑出最能应对张同空的那套剑法想象着演练起来,同时也将其余那些剑法全部温习了一遍。练功时的时间往往过的最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徐泽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