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大船很宽阔,轻轻松松将庄昊一行人连人带马装了下来。随着甘宁一声令下,掌船的舵手一边喊着不知名的调子,一边熟练的操控着大船向飞荡津深处快速驶去。
“当年江夏太守派水军围剿我等,七艘战船整整六百多人。为将者更是有着勇将中期实力,和当时的我相差无几。官军携大势来势汹汹,如果不是这飞荡津,我和我手下那些弟兄恐怕早已经葬身了鱼腹”。望着熟悉的飞荡津,甘宁不无感慨的说道。飞荡津就像一层天然的屏障,捍卫着甘宁和锦帆贼的安全。如今突然决定离去,甘宁心中自然有些不舍。
“飞荡津河网密布,上百条大大小小的河流交错纵横,如果没有标记就算是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也有可能迷路其中”。
甘宁说的的确不错,如果从高空俯瞰飞荡津,会发现整个飞荡津的河网就像蜘蛛网一般密集。庄昊从进入飞荡津开始便认真的观察,饶是庄昊精神力比起一般人强上许多,也最多能够记住十几条河道。随着大船不断的在芦苇丛中进进出出,庄昊早已经不知道了方向。
另外张飞和典韦更是显得有些不堪,身在北地的二人平日里很少接触大江和大船,如今坐在摇晃的大船上,二人脸色竟然微微有些发白。
晕船,庄昊想到此处便忍不住摇了摇头。二人可是有着猛将实力的武将。就连他二人都会出现晕船的症状,那么可想而知北地普通军士表现恐怕会更加的不堪。
不过让庄昊多少有些释怀的是,在辽东郡以南有大大小小上百的岛屿。在这些岛屿之上盘亘这大大小小二十几股海匪。公孙度当年在辽东也曾建立过水军剿灭海匪,不过因为经济等多方面的掣肘,最后不了了之。等到甘宁到达辽东如果能将这些海匪收复,短时间内倒是能够聚集起一支实力不弱的水军队伍。
等到水军实力变得强大起来,从辽东直接南下东莱郡。对庄昊将来南下冀州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就在庄昊坐在船头暗自琢磨的时候,甘宁大步走到庄昊面前恭敬说道:“大人请看,前面不远便是我设置的水上营寨”。
听到甘宁的话,庄昊连忙站起身来。透过薄薄的水雾朝着不远处看去。一看便是看见在前方不远处有着一个不大的小岛,小岛之上木屋林立。在这些木屋之前有一处简易的码头,码头上有来回巡逻的锦帆兵,码头中还停靠这大大小小二十余艘战船。这些战船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头水兽蛰伏在小岛前,守护着小岛。
“兴霸你和你的手下在江夏一带也算颇有名气,怎么你的老巢竟然如此破旧不堪。俺看你穿得倒是华丽讲究,不过你手下那些弟兄竟然大都衣衫偻烂,难不成你还有克扣手下的习惯”?张飞看清甘宁所谓的水上营寨之后,皱眉说道。
张飞治军虽然严苛,但他却能做到与普通士卒同甘共苦。正是因为这样,张飞最讨厌克扣士卒的将领。之前他对甘宁有好感,但如果甘宁就是这类人,张飞是万万不会与他结交的。
“这位大人误会了,我们的营寨之所以这般破旧,盖因我们所劫的钱粮大部分分给了江夏穷苦的百姓。这正是我们老大仁义之处”,一名舵手不经意间闻听张飞的话,忍不住开口说道。
一旁甘宁也忍不住苦笑着说道:“我之所以身穿锦袍,腰悬铜铃讲的也无非是一个面子问题罢了。作为老大如果我也身着寒酸是会遭到其余水贼嘲笑的,严重者甚至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窥视继而引发战斗”。
想一想甘宁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一个势力的老大都衣不蔽体,可想而知这个势力的实力一定不行。竟然实力不行,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兼并之心。一件小小的衣服,在某种特定的坏境下,倒也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
“兴霸原来是如此高义之人,典韦佩服”,一旁典韦由衷的对着甘宁说道。
正所谓盗亦有道,甘宁虽然身为水贼身份比起贩夫走卒还要低贱,但是甘宁劫富济贫的精神却值得称赞。故而典韦也愿意与其交好。
听到典韦的话,又看见庄昊和张飞投射过来的善意眼神。甘宁只觉得心中一热,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期盼。
靠近小岛从大船上鱼贯而下,甘宁对着迎过来的手下一阵吩咐之后。便是热情的引着庄昊一行人朝着小岛上最大的议事厅走去。
甘宁已经决定跟随庄昊返回辽东,但是飞荡津的锦帆贼有两百多人。这些人多年以来跟随甘宁出生入死,甘宁自然做不到对他们不管不顾。另外甘宁也期望能将这些手下带去辽东,这可是自己的原班人马,到了辽东之后免不了互相照应。
甘宁扎营的小岛被甘宁命名为锦帆岛。在锦帆岛正中位置上,有一座面积颇大的议事厅。堪堪能够容下两百人。
除去巡逻的人,将近两百名锦帆水贼被甘宁叫到了议事厅中。当这些水贼跨入议事厅中时,皆是一惊,原因无他盖因端坐在议事厅首位的人竟然换成了庄昊。而甘宁竟然心甘情愿的居于庄昊身侧。
“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待甘宁出声解释,就有性急的水贼开口大声询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