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天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微微发黄的纸，无疑，这就是那张卖身契。
““红梦阁”，很有名的勾栈，你应该知道，这印不假。”林凡天慢慢道。
楠华当然知道，当年他就是从这个地方把武夷娘带回来的，为了武夷娘，他跟族里吵翻了，跟老婆吵翻了，那时的他几乎四面楚歌，几乎连家主之名也要除去，他却一直护着这个女人，如今竟然有人说她是别人的人，他面色铁青，什么都不说，他已经信了林凡天九成，还有一成。
“这些还不够，我知道。”林凡天道。“可我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楠华眼睛中突然发亮，又有些黯淡，终于忍不住说到：“是什么？”
“我。”
“你？”
“对，就是我，我在你家里和那个死人妖的一战，你还记得吧。”
楠华当然记得，不记得才怪吧。“说下去。”楠华开始说话了。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们为什么打起来的吧。”
楠华当然记得，因为一个人，林凡天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所以他遭到了攻击，这些林凡天都告诉他了。
“地点，你很清楚吧？”
“记得。”
“我看清了那个小人的脸。”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林凡天道“我是不是这么说的，但我之前这么说的话，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会让我走吗？”
楠华不会，同时他很生气，他讨厌别人骗他，林凡天之前说，他只看到了一张模糊脸，如果他再一次看到那张脸一定能认出来。
楠华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同时又考虑诸多方面，才让林凡出去认脸去了。
所以林凡天不管去了哪里，都是在他的监视下，后来林凡天进入天工学院，他的间谍也没办法了，他就想到了陆晓月，所以林凡天还是在他的控制中，他就不担心，人们对于握在手中的东西总是充满了自信。
但是九月前，他突然完全失去了林凡的消息，再也找不到了，林凡退学后，他的眼线跟着出城就再也没有会来了。
当然林凡天现下有在他的掌控中了，只是带回了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不知道林凡天是怎么做到的。
“红梦阁”在青龙城内，既然林凡天已经调查过那里了，为什么自己一点不知道，他想不通，他曾经认为在青龙城内，他就是老大，就是王，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
可如今，林凡天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事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活见鬼了！“你继续说。”楠华很有教养，忍住了怒气和好奇心。
“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看得很清。”
楠华道：“有多清？”
林凡道：“清到……嗯，我认得那个人，你也认识。”
楠华几乎要按奈不住了，强行镇静道：“谁？”
“楠瓜。”
楠华愣，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楠瓜一直跟我在大殿。除非……”他突然又不笑了，闭上了嘴。
林凡天却笑了起来：“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楠瓜是不是？”
楠华的脸色很难看，又陷入了沉默。
林凡天道：“这个世界当然没有两个楠瓜，也当然没有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儿，可是借着月光，没必要完全一样吧。”林凡天眼里放出精光：“对！不需要完全一样，只需要我这种只见过一面的人认不出来就行。”
楠华叹了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凡天不理会楠华，道：“双胞胎兄弟就绝对可以骗过我的眼睛。”
楠华用一只手撑着头，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林凡天道：“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不少，就像我当年让你相信有人在你的汤里下药一样，我知道的很多。”
楠华道：“你知道的很多。”
林凡天又补充了一句：“还不算太多，不然我就死了。”
楠华叹了口气，喃喃道：“还不算太多吗？”
林凡天道：“不算，当然不算。”
“是嘛？那你还能活着，活着的话就能动，能动的话就给老子做事去。”
“要我做什么。”
“不如去给我搞点情报？”
林凡一笑，这才是他的价值所在，因为楠华完全相信了他，同时也相信了他的侦查力和判断力。
当然，这也都是因为林凡天说的都说实话，天大的事实。
楠华递给林凡天一块平整的大理石块，道：“还给你。”
这块大理石是林凡当初从灶台上切下来的，也就是因为这块大理石，楠华才相信有人暗害他这一现实。
大理石是普通的大理石，大理石也不能说话，所以它什么都不能证明，但同时它又什么都可以证明，因为这上面有一点污渍，一点汤汁，估计是熬什么东西的时候，从锅子里面溅出来的，就干在大理石桌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