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屁股坐到地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面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他的听力很好,一里之内雪花落地的声音他都能听个清清楚楚,而且他有这绝对音感,他只需听一个人哼一声,就绝对不会忘了那个人的声音,这也就是和大自然融合的结果。
对面传了的呻吟声,他听过,而且特别熟悉,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抬起头,和他撞上的果然是个女孩,不需要在确认了,不会是别人了,林凡的声音里带着思念、愛和浓浓的温情“梦……梦儿!”林凡艰难的叫的出来,那种由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在颤抖。
那女孩本像失了魂一样呆木的坐在地上,听见这迫切的声音,顿了一下,美丽的脸上浮出了那似春天般的笑容:“凡?是你吗?”
林凡哈的一下从地上跃起三尺,高兴的大喊:“真的是你呀!梦儿,我好想……”
突然他感到一阵寒意,使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下意思的退后一步,一把没有颜色的剑凭空架在他的脖子上,好快,快到他的眼睛都反应不过来。
耳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别再上前了,想活的话。”
林凡当然想活,所以他没有再上前,“这是什么实力?”林凡惊的一头冷汗,动也不敢动,又看向那个被他撞到的女孩的方向。
那女孩早就爬了起来,有手捂着嘴,眼圈通红,深情的望着林凡。
林凡的目光也聚了过去,一个月没有见啦,那日夜深深思念着的人儿啊!不是楠珂梦是谁。
刚想上前,可颈前的剑锋又近了几分,林凡有些恼了,沉声道:“朋友,我并无恶意。”
可身后的人根本不买他的帐,一个字也不吐,倒是对不远处的楠珂梦道:“大小姐,家主命吾等快去快回,希望您不要让我为难。”
楠珂梦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架在林凡的脖子上,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服从。
不再多说,扭头就走。
林凡身后那人也不久留,一闪身,就没影了,林凡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但他永远的记住离开那把剑,那把无色的剑,好剑。
都走了,全部都走了,当然都走了,天黑了为什么不走呢,林凡没有走,像石像一样,沐浴着月光,更显沧桑。
走了,还是走了,为什么不走,不走回家呢?月光那么冷,雕像也要加衣服的。
林凡也走了,呆的,晃的,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他在想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让别人把自己的女人带走。
不是疯了,而是变了,疯林凡已经变成了不疯的林凡了,他会考虑后果了,知道什么东西该做什么东西不该了。
这是好事,是好事啊!为什么心了里,不像是多的什么的喜悦,而是少了什么的悲哀呢?
奇怪,其实也不奇怪,没什么好奇怪的,疯子未必不是好事,不是疯子不一定就是好事,疯子有人爱,不是疯子就不知道了。
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有时候,胡乱的走,往往会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比如说林凡。
他的头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路痴的他竟然凭感觉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人九也觉得很奇怪。
不奇怪,有些人,是该成长了,该奔跑了,该懂事了。
回到住处,心烦意乱,他把窗户支开,恰好月光就在对空,林凡躺在硬冷的木板床上,架起二郎腿,任月光摆布自身的颜色,时而灰暗,时而淡雅,时而惨白。
一夜未眠。
一夜没睡可以想很多,也可以什么都不想,而林凡明显想了很多,他想的不少,天南地北,总之,他懂了很多,又不懂了许多,人常说,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因为你想知道的东西多了,不知道的也多了,人一下子长大是很难接受的,从无忧无虑到心事重重总有些不习惯,没人会陪你一起度过这样难熬的日子,人九也不会,因为他早就长大了,没必要再来一次,所以这次他躲的远远的,不发出声音。
“人九,给我酒。”
桌上多了一杯酒,大杯子,顶得上整整一壶,盛满了上好的竹叶青,够他林凡慢慢喝道天亮,再一下子醉倒的了。
所以后半夜无言,乌鸦也不叫唤,因为这畜生在月光下,藏不住身影。
林凡没醉,他当然没醉,满满一杯酒平放在桌上,一滴也没有动。
林凡觉得好失落,因为在天亮前,这杯酒里还有一轮明月的,现在什么也没了,只有他自己模糊的脸。
他看这杯酒,看了一夜,杯子里有月亮,所以他没有喝酒,也没有醉,如今天亮了,这杯酒的香气都散光了,浑然无味。
不好喝,他便不喝,所以他一直是清醒的,尽管他什么也不懂。
月亮去哪了?
赶不上趟的太阳升的很慢,慢到林凡闭上眼睛,又睁开,它还在一个位置上,动也没动。
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不能睡懒觉,起的早早,准确说压根没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