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大地画卷在起伏,此刻推演开世之初,里面可见万物奔腾,能察山河落成,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将创世又演绎了一遍。
接下来他开口,似要做出回应。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一刻,梦醒。
“啊。”
一声怪叫,白心择身子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子上盖的被褥更是被他直接掀翻在地,他满脸惊惧,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眸子里瞳孔由于恐惧而变得极大。
他神色慌张的将脑袋左右一转,待看清楚周围事物之后,发现只是虚梦一场,面色方才一缓,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双手在床板上一撑,背向后倒去,待靠在实质的墙壁上后,那厚实的感觉,终于让他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然满头大汗,汗滴甚至都流到了脸颊俩旁,浑身更是湿透,衣服更是犹如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答答的紧贴在身上,不时传来丝丝的冰冷,难受的不行。
他面上掠过一丝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换衣洗漱。
在白心择的记忆里,自他懂事以来,便经常做着这样的噩梦,时而梦到死尸累累,血海翻腾,时而梦到御剑飞天,杀妖除魔,而这一次,更是直接来了个洪荒物种大碰撞。
甚至一闭眼,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仍让他的一颗小心脏狠狠的跳动不已。
“叭”。
白心择将湿帕盖在脸上,冰冷的凉意瞬间漫过五官,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刻变得清醒,他心中一轻,终于是将那股心惧与不安压了下去。
阳光自薄薄的窗户纸外洒进来,暖暖的扑在他的身上,白心择肩膀不由得缓缓下压,略感轻松。
一刻,俩刻,三刻,四刻。
“哎呦,糟糕。”
他突然一惊,怪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将脸帕往水盆里一扔,弯腰将床上的衣物捞起,便冲着门外飞奔而去,只三息时间,便跑过长长的走廊,拐了个弯不见人影。
“这该死的梦。”白心择心中气急,面上发苦,不由一阵埋怨。
“今天指定又得被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顿大骂。”想到度栈开门时间已过,白心择不由心里一苦,脚上步子更快,飞速的向前堂跑去。
碎屿遗天,是白心择生活的这片大陆的名字。
说具体一点,应该是这片岛屿的名字,因为它并不算是大陆,而是海面上的一处碎屿,名叫遗天。
即使它已经够广阔了,疆土有无尽远,但是也只不过是这整片天地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很大,碎屿遗天上面生活的人们并不知道这天地的实际面积有多大,只知道大海上面的每一处地方都被称为一处天下,因为每一处地方都很大,足以称得上是天下,而要说是整片大陆的,那么恐怕只能说是寰宇了。
一代一代生活下来,人们只不过是模糊的知道,他们所生活的地方实际上是一片大海,在海面上有很多陆地,大约占海面积的三分之二。这些浮在海面上的岛屿,有大有小,大的暂且不说,便是里面最小的,一个普通人走一辈子也走不完,只有那些修炼途上的修士,飞天遁地才能将其走一遍,但这也仅仅是小的岛屿。那些大的,根本无法将其走完,只能借助无数大地上的脉穴,相互之间横渡,否则岛屿相互之间根本无法交流。
而,碎屿遗天,便是这里面处于下端的岛屿,并不算大,但也不是最小,但是人口却有上百亿,浩瀚无边,广阔的看不到尽头。白心择所在的地方,便是碎屿遗天里面的一处大国,天治国的一个小镇子,叫做古寺镇。
刚跑至前堂后门,白心择便立刻猫下了腰,将身子放低,探手将那通往前厅的木门轻轻的移开一条细缝儿,脑袋一提,向里瞅去。
“嗯…嗯。”白心择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
只见大厅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两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具已经篆刻好的崭新黄色木棺,上面都用同样的黄色符纸镇压住了棺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好心的百淑姐帮的忙,不由面上一喜。
他动手,将门又拉开了一点,刚好让他瘦小的身板能够钻过去,他将身子一侧,脚尖一点,窜了进去。只见帐台边,此时正站着一个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黄纸在叠着“镇灵符”,正是这“篆棺栈”老板的女儿钱百淑。
白心择眼珠滴溜溜的四处一转,却没有看见那铁公鸡的身影,只有一条白色的长毛大狗懒洋洋的趴在门口,不时吐出猩红的大舌头绕着嘴边舔一圈,便又继续看着过路的行人。
白心择不由得眉头一皱,大感奇怪。
要是在往日,那铁公鸡钱老板,早已经拿个快要脱了漆的小酒壶,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脸苦相的拨着一付磨得精光的铁珠算盘,微微的摆着脑袋,嘴里还不停的长吁短叹道,“哎,这虽说国富民强,可这生意怎么反倒越来越难做了呢?哎,不得解啊,不得解啊。”
当他看到白心择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悠悠的从堂后走出来,还在系着裤腰带时,便会将俩条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