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情形,若是自己遭遇此事,或许今生不愿再见吧。想来画卷中,祖师青衫上留下的那两行小字,多半是那位谢仙子的字迹吧。
像是要印证陈文泽心中所想似的,来九品指着画卷说道:“祖师终究还是来到巫山脚下,再次见到谢仙子。”
两人之间在那时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事后,祖师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在修仙界中,几百年里也没有他的消息传出。
祖师或许是受了刺激,逼着自己奋发图强。或是意志消沉,不愿与人交流吧。
“画中的小字应是那位谢仙子留下来的吧。”
“什么小字?”来九品疑惑道。
陈文泽站起来指着青衫,示意着师尊。
来九品凝目望去,喃喃道:“哪有什么小字?”
陈文泽心中一动,揉揉眼睛说道:“或许是徒儿看错了吧。”
来九品是忠厚人,并不见疑,又细细说起祖师之事。
陈文泽却不由怀疑到那两行字或许与鬼瞳有关,一时间竟然走神了。来九品说得口干舌燥,他却恍若未闻。
“文泽,你可知是什么?”来九品摇了摇他,陈文泽‘啊’的一声,惊醒过来。
来九品不满陈文泽这副不专心的样子,摇摇头重复道:“千年之后,当葛三秋祖师再次入世,几番出手有若冬雷惊天,立时引起天下宗门轰动,此时的祖师已是修为圆满,境界堪比如今修界中的问仙境大修士。在他强势回归后,重新来到**宗,去寻找年少时相恋的谢足足,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你可知是什么?”
“莫非是那位修仙子修行出了岔子,被困于某个境界当中,寿元不济,香消玉殒了。”陈文泽答道。
来九品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人没有死。”
“那就是人老珠黄,早就和祖师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远,祖师定是看不上她了。”陈文泽揣测道。
来九品又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宗的顶阶功法本有延缓衰老的功效,何况当时用于驻颜的丹方妙药不像如今这般稀有,堂堂准一流的门宗,又怎会吝惜一枚驻颜丹。”
“还有这种丹药。”陈文泽讶异道,心中却不由暗忖:“谢足足,余门。足足有余,嘿,本门祖师也是个情痴啊,我早该想到不是这般的。”
陈文泽细细一思,却说道:“莫非是凡间的俗套故事再现,仙子已经与那位长老有了孩子,婚后相守再相恋,那时多半也很幸福了。纵然对祖师有几分情意,也早已消磨干净。只留下祖师独自相思。”
来九品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我就不卖关子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其实是那位谢仙子早在祖师修行圆满的五百年前,就已经破界飞升。而且还是和她的夫君一同飞升。空自留下祖师独自长叹了。”
陈文泽惊讶道:“竟会如此!”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本以为自己已经付出的足够多,却蓦然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必当时祖师很是落寞吧。”来九品轻轻一叹。
“五百年就飞仙而去,也太违背常理了。若是气量狭小之人遇到此事,定会气得吐血三升而亡吧。”陈文泽仍处在惊愕当中。
来九品说道:“功法神奇只是一方面,谢仙子两人本也是惊才绝艳之辈,要不后人中也有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却没听说有几个能像他们一般飞升如此之快的。”
来九品尴尬笑道:“你这时知道我们门宗有多么没骨气了吧,竟在祖师情敌的门下讨饭吃。其实若不是祖师的衣钵不全了,我们也不会来此的。
我师兄给我讲,正是由于祖师与这一门纠缠不清,才要来这儿的,没准当年祖师在这儿痛思苦恋、黯然失神之际,会给后辈留下一点有用之物。”
“我一寻思也是这么回事,可是问起找寻到什么东西没?我那师兄也黯然摇头一叹,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真有祖师之物,也不知是否能保存下来。”来九品叹息道。
陈文泽听到本门往事,着实惊讶一番,心里对修仙之门又是一番体会。
当年以为修仙之人都是光明正大,毫无邪戾之气,个个怀着救世之心,没有儿女私情的。可是看了这么多,听了这么久,才知道修仙界也不过是人世的一个缩影。或许只有那些真正破道成仙者,才能看透世情吧。
陈文泽心里隐隐有一种想要成仙的强烈意念,可一想到自己的资质,又是一阵苦笑摇头。
此时来九品喝了一口茶,将陈文泽手中古书珍而重之的抚平,方才说道:“此书今后就是你的了,好好保存,用心记下,就算书没了,也不会断了传承。”
陈文泽点头,谨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