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悲风老道,眼见吉祥福地变成了鬼幽之地。四周煞气潮涌般向他攻来。他急的脚一跺,接连施展几招破界保命之法,却无一奏效。再看身旁时,只有至苦和尚还在勉力支撑。董中庸早已经消失不见,在他的座位上,只留下一片银光闪闪的‘辛羽’,以及一瓶不知名的丹药。
悲风老道陡然发觉不妙。却听得煞气外传来董中庸的声音。
“道长、大师,你们要的宝物都已经给你们了,但匡扶天下的大事,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在下只能先说声对不住了。”说话间,一枚缠着紫藤的玉简,穿破煞气阻扰,飞到了悲风老道手中。
“董中庸你个伪君子!”悲风老道怒喝一声。但黑气之外,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悲风老道手拿玉简,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感到煞气变得越来越强。一股股的横冲直撞,将四周去路纷纷封死。煞气冲荡间,直朝和尚、道长涌来。
悲风道长苦涩的说着,王济涂听着他的述说,脑中也不由出现了那幅可怕的画面。见他突然住嘴不说,不由问道:“后来了?”
悲风道长苦笑摇摇头,却不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反倒说道:“据《尝煞谱》中记载,天地共有三千煞。大多都为无灵煞,只有少数极为凶猛的煞气,会变得有形有质。这类凶猛煞气被一代魔君‘尝煞老祖’分门归类,共分一百八十煞。被称为一百八十‘有名煞’,也就是世俗所说的‘真煞之气’。
而这一百八十‘有名煞’中,只有排名前二十位的是‘有灵煞’,乃是真煞中的真煞,因其有灵,才会变得独一无二。”
悲风老道一叹,继续道:“以我与至苦秃驴的实力,也只有真煞中的真煞,才能让我二人心惊。当浓纯的煞气奔涌而来,就算是魔家大修也要避让三分。我与至苦秃驴自是无法挡得,当即以法器开道,一路上左支右绌,且逃且退。唉,惨不堪言啊。
后面的事情也不多说,我俩耗尽法器,各自落得个狼狈不堪,最后还是靠着董中庸的玉简才来到了这里,侥幸躲过煞气的吞噬。
后来从玉简中得知这一切的开头,都是因为一头鬼界恶兽无意中闯入人间。”
“黄泉煞兽?”王济涂眉峰一挑。
“玉简上说‘黄泉煞兽’是从鬼界而来,要是让它窜入人间,便会造成人鬼两界相连。从此阴鬼入人间,阴阳颠覆,祸患无穷啊。
老道虽不是正道人士,却也不想天下苍生遭此劫难。
而玉简上指出,只有我和至苦秃驴,以秘法相助,与‘蛊道神藤’相融。而后以身化蛊,以蛊控兽,方才能控制黄泉煞兽。
董中庸那个伪君子,是吃定了至苦和尚慈悲,也料到了老道我心软啊。我当时明知是个坑,也还是狠下心来,照着玉简上说的做了。
‘舍生取义’四字,我做得比儒家那些伪君子要好上百倍千倍。也就是那一念之间的转折,方才落得这个处境。”
王济涂在花藤下听得瞠目结舌,悲风老道所经历的竟然如此曲折,原来修行道中也是这般尔虞我诈,天下间真没一个太平去处。他叹息一声,指着花藤问道:“这就是‘蛊道神藤’?”
“正是。”悲风老道点点头道:“当时我与至苦和尚一同炼化‘蛊道神藤’。炼化方法乃是一种蛊道异法,称为‘连绵不绝’。
我是金水双修,至苦和尚是火土双修,而蛊道神藤只带木行之力,当我们三者的法力元基混在一处,便能够五行齐聚,生生不息。这就是董中庸挑中我和至苦和尚的原因所在了。
当我二人与蛊道神藤融为一体后,立即加持本念,传输蛊力,蛊惑人心。以蛊术之力,使黄泉煞兽变得惫懒堕落,不愿随意乱动。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
悲风老道真是许久没说话了,说了这么久,还是喋喋不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你小子倒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人啊。”悲风老道咂摸着嘴道:“每年的七月十五。这个节有些意思。既是我道家中元节,也是佛家盂兰盆节,还是凡间传说中的鬼节。节不节倒是其次,这天传说鬼门大开。黄泉煞兽每逢此时,必定会受本性驱使,开窍吐息一次。
就算我与至苦和尚同心协力,以蛊术强行压制,也控制不了它。
那时它自会找寻鬼气充足之地吞息吐纳,这一次就找上了‘鬼阴冥风’。
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我与至苦和尚以蛊力沟通,约定每年此时换班。这一年是至苦和尚守护,此时他不睁眼不瞎想,就是要以蛊力控制黄泉煞兽。要是去年你进来,那就该我守护。你就只能对着老和尚干瞪眼了。”
王济涂迷瞪着眼,喃喃道:“这是黄泉煞兽。照你所说这只异兽体内,本应是煞气纵横才对,这儿怎么会是这副样子呢?”
悲风老道哈哈一笑道:“小和尚,还算不笨。黄泉煞兽以鬼为食,天生煞气。根据玉简上的记载,黄泉煞兽全身上下共有八窍,其中七窍生煞。
我不是魔修,不清楚煞气的名字,暂且叫黄泉煞吧。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