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阵黄沙飘过,沾着天上的湿气,变作黄泥,一点点的滴下。在城郊种地的农夫抬头望天,只见天空阴霾,不禁骂道:“贼老天,你不撒尿却拉稀,好些天都没有雨了,却还弄些黄泥来糊弄老子。”此地接近苗疆蛊域,农人敬仰蛊神,却不敬天,见天空出现这等异样,自是不满。
石流星头上顶着灵猫,带着老小两大不良,卷起一堆流沙,浑没想到地上有个老农正对着他们谩骂。
石流星这一次飞得极远,在天上好几日都没有落下,其间又穿过许多云雾飘渺的高山。经过的这片地域比着蜀地似乎要高出不少,其中山脉繁多,不时有野兽声传来。
“下面是苗疆蛊域的边界,修仙者轻易不敢踏入。蛊域中住着无数奇人。他们虽然不参悟天道,却有着非凡的实力,你可别去招惹他们。”老酒鬼对上官丑丑提醒道。
几日后,天空总算迎来一片晴朗。而处在高空,居高望远之下,一座城池也进入了两人的视线。
“总算是看到繁华所在了,修仙修得没点人味,这可没意思了。”上官丑丑叹道。
老酒鬼把头一昂道:“修仙哪会把人味去掉,求长生本就是一种人味。都是芸芸众生,挣扎求生,又有什么不同。”
老酒鬼叫石流星在城外找出泥地修行,黄巾山傀体型巨大,身有孔洞,还真不适合进城。小黑猫屁颠屁颠地跟着石流星一同去了,这只小妖兽倒是很喜欢石流星。
老酒鬼与上官丑丑来到城池之前,抬头一看,“越池城”三字十分醒目。城池之旁还有一处湖似海般辽阔,遥望过去,湖面波光粼粼,甚是壮美。
上官丑丑见天蓝水碧,不由说道:“要能对这湖使用‘纳水为基’秘术,那必定是受益无穷啊。”
老酒鬼哂笑一声:“有这座城池在,无论是多好的湖水,也会被凡俗之气浸染。美是美了,却少了份天水灵秀的味道,对修士反倒无益。而且据我所知,早在万年前,此湖附近就已经有人居住,灵气早就消失了。”
两人向城池走去,身边之人所穿服饰也与蜀人穿着不同。男子身着扎马褂,女子带着美丽头饰。
上官丑丑曾在蜀国看过南诏客商就是这样的打扮,当即问道:“这可是南诏国境内?”
“这是仅次于南诏都城的越池城。”老酒鬼点点头道。
“那我可得先寻访一位故人,不过在此之前,咱们也入乡随俗,先换身衣衫吧。”上官丑丑说着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师尊,我曾经见过那个公孙白果。他身上穿的就是灵袍,咱们穿的也太普通了一点吧。”
“你以为灵袍那么容易得到啊,那东西本就是一件防御灵器。在修界中防御性的灵甲灵铠多,但是灵袍却很少,因为制作灵袍的是一种灵蚕丝,修界只有一处地方有灵蚕,产量本就少,要获得更要有机缘才可以。老夫如今落魄至此,就暂时别去想了。”老酒鬼淡淡道。
上官丑丑点点头,这小子身上还装着凡俗的银票。一进越池城,那真是如鱼得水啊,闻着气味都知道哪儿是城中最繁华的所在。
在衣衫店老板奇怪的眼神中,老小二人掏出大把金银换了衣衫。
老酒鬼倒是没怎样,随便穿什么衣服,有那红红的酒糟鼻以及两颗黄板牙在,人们关注的重点永远都不会在衣服上。
而上官丑丑穿上南诏国的传统服饰,那真是长身玉立,一副帅气公子哥的模样。
两人当即动身去寻找上官丑丑的故人。
修仙界中有许多修士,最喜欢拿“仙凡有别”来说事,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虽不去压制凡人,却打心眼里瞧不起凡人。曾经的老酒鬼也是如此,但他的修为从高峰跌落谷底后,重新认识了自我,早就没了那份浅薄的认知。何况修家非仙,总会带点人味的,此时当然要陪着徒儿去拜访一下故人。
“海老头见到我这么久才来,一定会数落我吧。也不知梁尚君那小丫头还会不会拿辈分压人。”上官丑丑心里越是想着,就越是急迫的想要找到他们。
可是在城中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盗门的暗号。
盗门暗号有的是标注哪家大富大贵,不可招惹。有的是标注哪家背景雄厚,不可动手。还有的则是引路、暗通消息的,这些都是反贼的勾当,却被海老头用在小偷小摸上。当然反贼小贼都是贼。海老头只是看不起盗墓贼和采花贼,对反贼的那套还是挺感兴趣的。
“难道是嫌弃越池城太小,他们都在南诏都城定居了。越池城也算南诏国数一数二的大城,按海老头那好大喜功的德性,不应该放过啊。
莫非海老头有了大笔金银就转性了,呸,狗改不了吃粪。如果说盗门弟子全都改邪归正,我还相信,但海老头可是盗门调白,他可不会变。”上官丑丑只得继续寻找。
一旁的老酒鬼拿着一个竹筒,不时喝着里面的土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见上官丑丑一副苦恼样,老酒鬼也只是笑笑,悠闲的打量四周商铺。可他还没走几步,眼中陡然一亮,立即就把上官丑丑拉进一个酒楼。上官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