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陈文泽看见两人担心的眼神,淡淡的说道:“我没事。”
“那就好,咱们快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吧,想起最近这些糟心事,多待一天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上官丑丑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去南诏了。”陈文泽摇了摇头说道:“屈金耗尽家财,安排了这一场刺杀,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大鋆使者还将他尸骨俱焚。
如果不认识屈金,我现在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南诏,蜀国将来会怎么样,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屈金是我的好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大鋆人杀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南诏。
屈金,屈金,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上次你想割袍断义不是没有割开吗,我要让你知道你没白交我这个朋友。
我要去完成你没有完成的任务,从此往后我会寻找一切可能,去暗杀那条老狗,今天杀不了,就等明天。就算追到大鋆国去,也要把他给灭了。”
陈文泽说到此处,缓了口气,对着两人轻声道:“你们两个去南诏吧,路上小心。”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鋆人与我就没有半点仇恨吗,既然要去刺杀大鋆使者,算我一个。”王济涂道。
上官丑丑看看他俩,讷讷道:“不用这么拼命吧。”
两人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上官丑丑。
上官丑丑侧过头白了他们两眼道:“行了,别挤兑我了,我也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冲动的,又得赌上一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想让柯国公讨了好去,但是你们要保证,有危险咱们就退,不能闹得和你那朋友似的,人没伤着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个道理我懂,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文泽点点头道。
陈文泽虽是下定决心了,但真要做成这件事,非得上官丑丑不可。大鋆使者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也的确点到了大多数书生的痛处。
这些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只是一味的追求圣贤之道,往往对世上的人情世故、歪门邪道并不了解,不知这世上有白有黑还有灰。
上官丑丑冒险潜回锦绣城,寻找岳不赖。当找到岳不赖时,这条汉子果然没有食言,再未去赌,还大口嚼着黄豆来克制赌瘾。
岳不赖见是上官丑丑的事,当即派出人手去打探消息。
岳不赖以前生意遍布,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如今和圆月好好的经营起买卖来,才发现自己对赌场这类捞偏门的事情鬼灵鬼精的,可是对于正经生意的买进卖出、仓房损耗、账目对接等问题是一窍不通,弄得头疼脑热的。反而有一天让圆月来帮着打理,才发现这女人简直是经商的天才。在圆月的打理下,才短短几日,岳不赖手下的各项生意都有了新起色。
岳不赖当即把生意全都交给圆月夫人打理,自己则做起了甩手掌柜。靠着婆娘打理生意虽然不太光彩,但可以预见,假以时日在锦绣城中,岳不赖也会是个排得上号的人物。
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消息灵通,明面上收集消息的有圆月经营的各家商铺,在暗地里则有岳不赖的一群狐朋狗友去探听。
到这时候,反倒没三个人什么事了。
上官丑丑并没有告诉岳不赖要去行刺,但岳不赖是晓得道理的,不该问的不问,也没有去打听陈文泽和王济涂的事情。只是把有关大鋆使者的消息,事无巨细的讲给他们几个听。
前一晚,三人得知大鋆使者的腿被屈金咬得深可见骨。岳不赖说到此处时,兴奋的一拍巴掌道:“那位书生真是厉害,一口下去,让大鋆使者这两天都不敢动弹,在使馆里大吵大闹,逼得柯国公延请御医,把宫里珍藏的药材都拿了出来为他医治。”
昨晚,岳不赖说起大鋆使者的腿已经在流脓,什么药都不管用,似乎好不了了,大鋆使者在府邸里怒气冲冲,大喊大叫,又不时的哀呼不已。听使馆下人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这位大鋆使者已经是痛不欲生了。
而在刚才,岳不赖匆匆走了进来,带来了一条新消息。就在今日柯国公专程去使馆拜访,当他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玉醉楼前最好的画舫给包了。
上官丑丑听完一拍掌,心里激动的说道:“他们这是要,这是要……”
“多半是。”岳不赖点头应道。
王济涂和陈文泽茫然道:“他们要做什么啊?”
上官丑丑把玉醉楼“与君醉”的故事讲给了他们听,但没有提及岳不赖私下里给他说的事情。
王济涂和陈文泽也立时兴奋道:“这么说,他们这是要去玉醉楼?为的是那所谓的‘**一刻’的治愈奇效。”
同一时间,锦绣城,点仙台。
蜀国皇帝李添寿恭敬的将一缕长发递给齐真人。
齐真人并不伸手去接,而是看着皇帝身后的木盘上。
木盘上只剩下三缕头发了,加上皇帝手中的也不过四缕。
齐真人以手触额,苦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