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丑丑拿着香蜡钱纸先去祭奠了上官家的老祖宗,然后就到了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坟墓之旁,一边拿着纸钱祭奠,一边对着墓碑喃喃道:“孩儿不孝,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俩了,孩儿真不应该再去招惹柯家,这也许都是命吧。”
“孩儿将要远行,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将孩儿视如己出,孩儿可不会忘本,绝不会找上柯家去认祖归宗。
上官家的香火一定不灭,爹娘你们就放心吧。
二锅头、大曲他们几个两年前在老家置办了几亩薄田,现在都回家当老爷了。据说小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孩儿也不去打扰他们了。”上官丑丑突然有些黯然道:“自从几年前老酒鬼不知怎地离开酒坊后,酒坊里就没酿出几缸好酒。唉,这点实是有些愧对爹娘。不过……不过如今孩儿将酒坊托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助打理。那人心思缜密,一定能把酒坊打理好。”
上官丑丑静静的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再拜了几拜,方才离开上官家的祖坟。
转过这个小山包来到锦绣河,顺着河旁走了不远,来到了一个小坟墓前。
这墓看样子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的坟墓,但收拾齐整,碑还没有风霜的痕迹,似乎是后来新立的,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只雕刻着一朵优美文雅的花瓣。而墓碑附近的灌木丛中遍布着这种花朵。
上官丑丑照着规矩在墓碑前摆上香蜡钱纸。对着墓碑拜了几拜,才平静的说道:“虽然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却连你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要不是后来上官娘亲带着我来祭奠你,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你。
上官丑丑侧着头回忆着,对着墓碑像在说着悄悄话:“听上官娘亲说,她是在河边救下你的。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说你临终前叫她转告我,不要怨,不要恨,好好活着。
我问她你是什么样的人,上官娘亲只是说,你是个好姑娘,我的眉眼像你。她说你的名字叫做素馨,你喜欢的也是这种河边随处可见的花儿。
上官娘亲说过,这花又叫迎春花。虽是平凡常见,但细细观来,迎春花不仅花色端庄秀丽,气质非凡,还具有不畏寒威,不择风土的特性。最有趣的是它在百花中最先开放。花开之后百花齐放。最是吉利。
我花开后百花生。母亲,难道你也是以生命开花,让我获得勃勃生机后,你却凋零了。
你既然喜欢这花,我就把它做成碑,放你面前了。”
“我知道我是柯家的孩子。我不在乎他们认不认我。可是……可是我想不通啊。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能够,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就因为你是丫鬟吗?就因为身份不同,他就可以弃我们母子于不顾,叫一群家丁捉拿于你。
曾经一直想过柯家是怎么样的人,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一丝期盼。可是看到柯家公子那么嚣张,国公府恶名不断,也就打消了再去见面的心思了。”
上官丑丑皱着眉,低沉的说道:“唉,我不觉得痛苦,我只是心疼,心疼你的命运。放心吧,我不会再去寻他,我今后会好好的活下去。我只知道我复姓上官,但名字却是丑丑,你的丑丑。”
上官丑丑揉了揉脑袋,平复了下心情,又对着墓碑喃喃道:“上官娘亲说我刚出生时身体弱,你当时眼看就快不行了,还念叨着我,怕我活不了,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贱名好养活,阎王收不了。”
说着说着,上官丑丑温柔的笑了起来:“从小到大,我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吃得好,睡得香,长得这么高。母亲!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上官娘亲一直没给我改名,倒是读私塾时,那位先生硬给我安了个名,名字也还行,叫做养正,据那位老先生说这名字取自古时圣贤说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这句话。不过我这惫懒样,也挺辜负老先生取这名了。”
上官丑丑皱了皱眉头,对着墓碑缓缓道:“昨天又见到柯家的公子了,他家人真是蛮横,本想用那枚‘与君醉’让柯战北给你磕头认错的,还是我一厢情愿了,他们家如今高高在上,又怎么会低头,更别说磕头认错了。
我虽然不愿与他家有多少瓜葛,但我不愿意你如此委屈的躺在这儿,至少要让他给你磕个头。
丑丑要出去闯荡了,现在的丑丑没能力也没资格让他跪下,希望这次出去,丑丑能够获得这种力量,让那老家伙,好好给你磕几个头。母亲,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上官丑丑拜了几拜,又看了一眼墓碑,转身豪迈的向前走去。
坟墓旁的六瓣黄花,随风轻摆,似是挥手,似是不舍。
上官丑丑在小庙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正要出门时,碰见一个瘦猴模样的人一推庙门,猴急地闯了进来。只见瘦猴一把拉住那位扫地的“杂役”急匆匆地往里走。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大叫大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一副怒不可歇、指天骂地的样子。
瘦猴脸上青筋鼓起,又是一阵捶胸顿足:“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上官丑丑见那人虽是瘦弱,但在此刻却是面容狰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