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怒喝道:“在蜀国的地界竟然还有此等刁民,要是在一箭关,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杀了。”却又冷笑一声,摇摇头道:“可惜呀,此处是锦绣城,你小子才能保住你的狗命。说吧,你想要什么?”
“金银财宝,我全都不缺,只要你帮我做件事就行。”上官丑丑镇定道。
柯克还未说话,赌坊掌柜抢先问道:“什么事?”
“我只要一个人在一位逝者的坟前磕头道歉。”上官丑丑说道。
柯克暗自沉吟:“想要谁磕头,莫不是想要我。”赶紧把话堵死道:“只要不是我,一切都好说。”
“当然不是你,不过那人你未必能请得动啊。”上官丑丑笑了,此时的笑容显得是那么的阳光灿烂。
柯克傲然一笑道:“这蜀国又有几个是我柯家请不动的人,只要不是皇族就行。当然了,还有一些人我柯家是不屑去请的,就如丞相家、司空家的杂碎……”
“揍死你呀!”苟公子一张黑脸青筋直跳,再也按捺不住,跳将出来,却被黑甲士兵紧紧拦住。
柯克冷漠的看了一眼,把手一摊道:“你看,这些个杂碎我真请不动。”
上官丑丑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苟公子,无心去管他人恩怨,只是笑着答应道:“好。”
柯克见他如此识趣,不由对他的恶感也减轻了几分,说道:“只要你把“与君醉”给我,我立马就帮你办这事,如果他不愿意,我绑也要把他绑去。”
“君子一言。”上官丑丑道。
柯克哈哈一笑,脸上的阴沉也减轻了一分,凑趣道:“驷马难追!”
上官丑丑也笑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的人就是——柯战北。”
在场众人皆惊,柯战北,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忠勇公啊。
在蜀国除了当今皇上,往下排就是二文一武了。
二文就是丞相大人与司空大人。
一武却是忠勇公柯战北。
当年北汉“铁山军”入侵蜀国,半壁江山险遭沦陷。
忠勇侯柯木鹤老将军挑选蜀国精兵,组成‘摧山军’拼死奋战,才将北汉铁山军驱赶至国门之外。
柯木鹤老将军自己与北汉势不两立,更给儿子取名“战北”,要他不忘自己战胜北汉的志向,继承自己的意志护卫蜀国。
柯木鹤老将军去世后,柯战北也继承了他的爵位成为了新的忠勇侯,一直在蜀国北方边境戍守。
前些年当今皇上感念柯家父子恩德,又将忠勇侯提拔为忠勇公,继续统领摧山军。
如今的摧山军仍是蜀国的劲旅。此军人人身着黑甲,个个都是蜀国精锐。此时正当乱世,忠勇公又统领着军队。要说蜀国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忠勇公自是当仁不让的。论名头甚至要盖过丞相与司空。
当年二文一武的排位,如今已经颠倒过来,变成一武二文了。
上官丑丑这小子,竟然想要一位国公磕头道歉,真是可笑。更不巧的是这小子是对着柯小公爷说的这句话。
柯克听见上官丑丑所说,面容陡然一僵,随即拍了拍身上的黑甲,不怒反笑道:“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旁人在柯克脸上看不见怒气,可是柯克脸上的笑容却掩盖不了他的阴沉。柯克阴郁的脸有如天上集聚的乌云,随时都能下一场暴雨,卷起一番风波。
柯克声音低沉的说道:“去年八月十五,当今圣上亲上前线慰劳官兵。圣上感念我父戍边二十年,有大功于社稷,特命凡辱及国公者,罪同欺君,可立斩于马下。哼,如有人叫我父,我摧山军大将军,我蜀国忠勇公下跪磕头,这算不算辱及?”
赌坊中分作两列的黑甲士兵大吼道:“辱及!辱及!”
“是不是该杀?”柯克再问。
黑甲士兵群情振奋道:“该杀!该杀!”
柯克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丑丑道:“你可知罪?”
上官丑丑道:“柯战北欠那人的实在太多,非得磕头才能道歉。而且这磕头道歉又怎么会和羞辱挂上关系?”
柯克倨傲的对着上官丑丑说道:“叫堂堂一军元帅磕头,这就是叫我蜀国的摧山军磕头,这不是辱及还是什么?这不该杀,难道还叫他继续羞辱我蜀国的儿郎吗?”
“该杀!该杀!”黑甲士兵群情汹涌。
柯克一笑,牵动薄唇,说不出的刻薄。
见上官丑丑依旧高昂着头。柯克眼中怒色一闪,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恶念,说道:“众意难违啊,那就怪不得我了。”脚一蹬马肚,手举大刀,马向前行。
柯克与上官丑丑相聚不过两丈远近,但柯克坐下好马竟能近地急奔,马带起雄雄气势一闪即至。
刀重加马势,使得刀锋前聚起极大的力量向上官丑丑头顶砍去。
“铮!”
上官丑丑陡然听得一声锐响。
一根精铁铜棍倏然伸出,挡住柯克的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