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王奇,不必再追。”
武将王奇听男子如此说道,迟疑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侯爷,她毕竟还怀着你的亲身……”
“那就是个孽种!”男子蛮横的打断道,缓缓吸了口气又道:“要恨只恨他投错了胎。这女子竟然是蛮族的后代。你该知道宫中点仙台的那位仙长可是对蛮族恨之入骨的。蛮族所生之子怎可留下?何况本侯的孩子又不只这一个,死一小儿,保全家富贵,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说了,那位仙长可是天麟尊者一脉的人,与我蜀国渊源颇深啊。”
男子冷哼一声,拉扯马缰转身离去。
王奇望着滔滔河水,幽幽一叹:“素馨姑娘,我会为你上香的,唉!”
锦绣河下游,远离闹市三十里,此时正有一辆马车沿乡间小路缓缓行进着。
马车不大,也不豪华,但是仆从丫鬟俱全。马车上挂着旗帜,上面有“上官”二字,正是西郊有名的上官酒坊的马车。
只听得马车上传来一个中年妇人低哑的哭声。
一个小侍女不耐烦的将珠帘掀开,马车里坐着一个中年仆妇抹着眼角,委屈的对着一位手捻佛珠的贵妇人哭诉道:“夫人啊,这事你可得管一管啊。我家那老酒鬼,自从十年前昏迷醒来后,就一直待在酒窖里不出来了。说是要帮老爷酿出一缸绝世好酒,就再也没想过回家看看。眼看过几天儿子就要娶媳妇了,他还死赖在里面不出来,他是真没把我娘儿俩放在眼里啊。”
中年仆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一旁絮絮叨叨不止。
贵妇人也是一个好脾性,并没有因为中年仆妇的哭诉而觉得厌烦,手上佛珠一颗颗的随着手指转动,不停变换着。
可当手中一百单八颗念珠已经转了一圈,那位中年仆妇依然絮叨不止,贵妇人这才停止转动佛珠,往前探了探身,露出一张精明干练的面孔,这位贵妇人穿着朴素,可是自然而然,由内到外的散发着一股强势的气质。
“老酒鬼本就是个爱酒成痴的人,十年前能够大难不死,自是将全部心力都放在酿酒上了。他不出酒窖也没法子,不过……”贵妇人眼见中年仆妇一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道:“不过,只要再等几天,就有从西域运回来的美酒,到时候取上一些用在你儿子的婚宴上,有这酒在,我就不信老酒鬼不出来。”声音轻柔却不失威严,说的笃定,令中年仆妇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中年仆妇这才停了絮叨,不住口的感谢着。
咔的一声,车停了下来,一个仆从小心翼翼的来到马车前,向车中人禀告道:“夫人,小的们在前面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
贵妇人闻听此言,皱眉道:“既然昏倒了你们就把他扶上马匹,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荒郊野外,先把他送回城里再说。”
仆从却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昏倒的那人是个女子,还……还怀有身孕。”
“咯噔!”
贵妇人猛地站起身来,一时不察竟撞到了马车顶,但她顾不着疼痛,捂着头生气的嘟囔着:“怎么不早说?”
也不等仆从答话,贵妇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径直向前走去,那位中年仆妇和侍立一旁的小侍女慌忙跟上。
贵妇人急急忙忙的上前一看,就见到还躺在地上的昏迷女子,旁边有两个仆从在看着。
贵妇人见到此景怒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就这么任由她躺着,连扶一下都不会?”
一个仆从急忙答道:“夫人,不是我们不扶,实在是没遇上过这种情况,我们不知该怎么办啊。”
中年仆妇也赶来了,她倒是眼尖,大叫道:“哎呀,羊水都出来了,这怕是要临盆了。这女人要是还昏迷着,恐怕母子二人的性命今天都要交待在这里。”
贵妇人眉头紧蹙,赶紧叫中年仆妇将女子扶起,看清这个怀有身孕的女人竟是个丫鬟打扮,微微吃了一惊,却没有过多注意,而是想起马车上备有一些明心醒脑的药草,还有为泡药酒准备的上好山参,说不定都能用得上,立即让小侍女去取。
中年仆妇慌忙阻拦道:“夫人,这人可是个丫鬟,穿着服饰又是上好面料,莫不是从那些王侯将相大宅门中逃出的陪房丫头,咱们可不能惹祸上身啊。还是当做没看见,快点离开为妙。”
小侍女也愣在原地,迟疑的望着贵妇人。
贵妇人脸上不见丝毫犹豫,坚定的吩咐还在一旁磨磨蹭蹭的小侍女赶紧去取药箱,同时朗声道:“我上官家,不求以后能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只求能活在世上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今天这人倒在路上,眼看就要一尸两命了,我怎能见死不救。还闲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来帮忙。”上官夫人声色俱厉的命令着,仆妇立马上前相帮。
上官夫人瞥见小侍女飞奔而回,立即对着旁边的仆从道:“虎骨、二锅头、大曲你们这些男儿家都给我远离三丈,遥遥护卫此处即可。”
三个仆从赶紧退了出去。
上官夫人此时才认真的看了眼躺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