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出奇的好,晌午十分明媚的阳光将光道旁一座小山村染成了麦金色,村口处用木架子搭起了木牌子,“木卫村”三个有些破烂的大字被挂在了半空中,摇摇欲坠,是为了当做路标,以免路经的商旅走错了方向。
村口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驿站,驻满了歇脚行人的坐骑,多是些普通的马匹,但掺杂在其中的却也有上等的妖兽!可见此处的鱼龙混杂。
驿站外的空地上摆满了一米见方的小木桌,虽有些残旧,但也尽数坐满了人,天南地北的交谈着什么,喝上一盏热茶,点上几碟牛肉。
这时,不知何处飘来一股恶臭的气味,当真催的众人反胃,有些茶客更是一口将刚含进嘴里的茶汁喷了出来。
“他奶奶的,哪来的臭气,让老子反胃!”一位路过此地的大胡子镖师,禁不住骂了起来!他寻着那飘来的臭气极目望去,却见官道上一个高瘦的赤膊少年,一身污泞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心道了一声晦气,心中又可怜这少年的落魄,从身旁的包裹中取出一件半旧的棉袄,屏住呼吸朝那少年走了过去。
大胡子镖师走到落魄少年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少年生得并不难看,而且还有几分英气,披在背后的长发更是罕见的玄紫色,只是一脸的死气,没有半份朝气,又不多说什么,将棉袄披在少年的身上,轻声道“唉,你呀,多半是哪家的落魄公子吧,怕是遭了强人的折磨,命还在就好,这北方的天气寒冷难耐,也帮不上你什么,这棉袄便送给你御寒吧。”
言罢,又从怀里取出些许碎银递给落魄少年,谁料那少年瞅也不瞅镖师手中的碎银,摇摇晃晃的向茶摊方向走去。
“奶奶的,哪家匪类把好好的小伙子祸祸成这般摸样!”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表示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落魄少年摇摇晃晃的走进茶摊,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空余的位子,便要转身离开,谁料一个枯槁的身影“嘭”的一声朝他撞了了过来,少年一个趔趄和朝他撞来的身影一起轱辘在了地上。
少年打量起和自己抱在一起的人却是一个满脸胡茬,衣衫褴褛的穷酸书生,嬉笑的看着自己,这人足有四十上下,已近不惑之年,但看神态疯疯癫癫,倒像是落榜的书生。
“你和我一样!”疯癫书生忽然开了口,给了少年一个熊抱,又道“你有钱吗?”
落魄少年,没有说话,但他对疯癫书生似乎并不反感,下意识的摸了摸戴在左手上的戒指点了点头。
“好!好!”疯癫书生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见身旁一桌客人离开,匆忙将位置占了下来,嬉笑道“来!来!我请你喝酒!吃肉!”
店小二似是受了老板的知会,匆忙向这二人跑来,嚷嚷道“您二位,哪凉快哪呆着去,我们这不舍茶点!”
疯癫书生“嘎!嘎!”一笑,道“这是我兄弟,他有钱!”
落魄少年,目光一斜,同时手掌反转,摊开在店小二的面前,一颗光晕夺目的三阶妖兽晶核出现在他的手心里,轻轻一颠,弹进了店小二的怀里。
店小二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妖兽晶核,竟有些不知所措,即便是店里所有的酒肉都上来也不值这个价吧!
“莫呆!莫呆!”疯癫书生一巴掌打醒了痴愣的店小二,“嘿嘿”笑道“快取酒肉来!上好的!上好的!”
“嗯!好嘞!”小二一声答应,向驿站内跑去“您二位瞧好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满满一桌子酒菜便摆了上来,店小二不忘美言几句匆匆退了下去。
疯癫书生毫不客气,提起两坛酒随手撕开封布,一谈递给少年,便端起另一坛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好不畅快!
“你喝呀!”疯癫书生一门催促少年,硬是把酒坛推到了少年的嘴边,“再苦再难,一壶酒,大悲大哀,大口肉!”
“我是不祥之人,你与我同桌对饮,不怕遭难吗?”落魄少年低声说道,尽是对命运的不满与愤恨!
“书生我,上晓天道轮回之理,下览五洲四海之美,修过元力听过经,见过神龙戏过凤。”书生似是上了酒劲,胡言乱语的说道,句句都是惊人骇天之语,但从他嘴里吐出来,便显得浮夸虚无,疯话无疑!“如今只落得穷酸不看,靠天吃饭,若算错了,你今日不来,我便要饿一天,明日不来,我便要饿两天!”
“我若一世不来,你岂不饿死了。”少年干笑了两声,心中生出了一丝鄙夷,但并未表现出来,端起酒坛,将里面三四斤的烈酒一饮而尽,浑身上下冒出了淡紫色的酒气,却是没有半点醉意,“你既然会算,便猜猜我是何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嘎!嘎!”书生见少年如此痛快的喝光了酒水,顿时大喜,也是一饮而尽,同时袖口一动,一条炫黑色的小蛇窜了出来,大口大口吞食着桌子上的酒菜,又是取来两大坛和少年对饮起来,道“你本是荆风城边水中取,心性如名澈如玉,天生废元墓中缘,偶至柒岳遇墓雪,修行二年游半年,溫森城内得龙喻,一场买卖失挚爱,无名树林得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