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床脚上的印记应当就是被你用绳子绑过之后留下来的吧。一截绳子,一头连接床脚,一头连接轮椅,哪怕坐在轮椅上的人掉落下去,轮椅依旧会被绳子的后作力所拉住,只是因为惯性的作用,床会有轻微的位移。”流风秀吉道。
“这也只是你的凭空猜测而已。再说,就算地面被水浸染过,变得异常的光滑,那为何一定要向前滑动,而不是向后滑动呢?”真早目次质问道。
这时,流风秀吉向佐藤道:“佐藤警官,不知在被害人的房间中找到那件东西没有?”佐藤美和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手机!”流风秀吉忽然道。
“手机?”真早目次微微一颤,“什么手机?”
“被害人的手机!我想,它现在还在你身上吧!”流风秀吉道。
“什么!”真早目次脸色微变。
“轮椅的转轮前有冰块,后有手机。一般而言,这是固定的。只是温度一高,冰块自然就会融化,而融化之后,一旦用力,轮椅自然就会往前滑动。”
“可是……”
“没有可是。当时,你极有可能是打开空调,加速了冰块的融化。而暮健厚斯也被下了药,处于昏迷的状态。那时,或者说,你趁着给大家买酒的空挡,快速的来安排好了一切。当你买好酒,一直在楼下等着,等待冰块彻底融化掉,在此之前,想必你也不止做过一次冰块融化的时间测验!”
流风秀吉认真的说道;“而且,在这一案件中,我个人觉得最为巧妙的是,乃是你使用了手机来吵醒死者暮健厚斯。因为人在刚刚醒来时,又恰巧遇见手机铃声响起,会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抓去,只是死者什么都没有抓到,而身体的前倾,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至于手机还在你身上的问题,其实我是这么推测——当真早目次先生你借着自己换衣服的空挡,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犯罪现场收拾干净。只是当时冰块完全融化,连水迹都干了,所以你下意识的忽略了要将它重新清洗一遍。”
“而手机,因为距离冰块距离比较近容易被冰水沾染与可能会留下自己的指纹的关系,所以你很可能将手机包裹在塑料袋中,而你上楼来换衣服,很可能就是来取死者暮健厚斯的手机——你需要毁灭证据!你可以以换衣服的借口上六楼,但很难找到借口下五楼,甚至到第一楼去!”
“因此,死者暮健厚斯的手机你只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或者死者的屋子里。而相较之下,放在死者的屋子里最是稳妥。而死者的屋子,最让人放心的无疑是其卧室。可是当您到了死者的卧室后,方才发现那里成了凶案地点,一个人单独出现在那里实在是瓜田李下,很难说得清楚。”
“况且,竹轮浮木先生时不时还在那里转悠呢!对你而言,实在没有好的机会。至于其他地方想要放置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的概率实在太大了。对于真早目次先生这样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而言,在已经有完全不在场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去担心那种风险。所以,手机一直在你的身上!”
“当然,在作出结论前,我曾拜托佐藤警官派人将五楼死者暮健厚斯的屋子彻底的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手机。所以,手机很可能在你的身上。诚然,若是死者的手机真没有在你的身上,那么它必然在这个房间之中。只要在房间中的某个地方找到死者手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真早目次忽然笑了笑,道:“就算如秀吉侦探所言的这样,厚斯的手机在我的身上,可是这样也不能断定我就是凶手啊。我与厚斯是好朋友,他的手机落在我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您真是一个难缠的人啊!”流风秀吉感叹道,“自从你这里的窗户被改装过后,想必暮健厚斯已经很少来了吧!毕竟,他可是有恐高症的。”
“就算很少来,可是他终究还是要来不是么?他既然来了这里,不小心落下了手机,这不是很合情合理么?大侦探!”真早目次笑道。
“你是一个严谨小心的人,从利用冰块杀人的方式,以及那书桌上摆放的书籍我就可以断言出。可是一个人再小心谨慎,在真正的事实之前,往往会露出马脚。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时,就是其阵脚大乱之际。您说您与暮健厚斯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如今暮健厚斯先生死了,可是您居然在笑??”
“厚斯的死我是很悲伤,可是大侦探您那毫无事实依据,单凭推测出厚斯的手机在我的身上就说我是凶手,这样也太牵强附会了吧?我并不是开心,而是在嘲笑你!”真早目次冷漠道,“再说,手机为何不会是厚斯交给我的呢?他那个人一直很懒惰,让我帮他充电不可以么?”
“你说,手机是死者暮健厚斯死前交给你的?”流风秀吉笑道。
“自然不是,我只是说有那种可能!事实上,厚斯的占有欲很强,一般而言,是不会将手机交给别人的。手机之所以在我身上,其原因是在昨天傍晚厚斯在我家吃饭时,不小心落在我家的。”真早目次很敏锐的发现了流风秀吉给他设下的语言陷阱,很自然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