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匡正走神之时,一个不查,一头撞到虎啸天身上,虎啸天竟然不觉,徒自发呆。匡正抬头望去,发现左方一面石壁,石壁之上竟然刻满山水之画,借着微弱的月光,尚能看清一二。只见石壁两边还刻了两行字: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田七发现匡正驻足不前,于是顺着匡正的眼光望去,瞧了半饷,不由自主的喃喃念道:“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咦,这不是杜甫的《丹青引赠曹将军霸》里面的诗句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虎啸天一听,颇为惊讶道:“呦呵,那你说说这两句的来历。”田七嘟了一下嘴巴道:“这有何难,这两句说的还不就是画痴曹霸将军一生精诚研求画艺甚至到了忘老的程度,曹将军一生淡泊名利,不追求利禄富贵,为人甚是高义,只可惜晚年沦落漂泊在战乱的社会,遭受世俗的白眼。”
良久,虎啸天心有所感,仰天发出一声长叹道:“妙笔丹青又如何,始终是身在五行,终是挣不脱这命运的枷锁,师傅啊师傅,这十年之比今日该有个结果。”说罢虎啸天突然再次出手,帮田七解除身上的几处穴道。匡正见状,以为虎啸天欲对田七不利,连忙上前欲出手制止,却听到虎王淡淡说道:“匡兄弟,不用担心,我只是帮田兄弟解除身上的穴道而已。”说罢便痴痴的望着前方。匡正近前看到田七没什么症状,俩人这才安下心来,刚想开口询问虎王,却听到田七惊奇道:“咦!这两块石板之上竟有十八幅画。”匡正一听,连忙顺着田七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前方有两块石板,左右石板各有九幅壁画,左边九幅画画的是九只吊睛白额虎,姿态各异,或蹲,或卧,或躺,画笔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栩栩如生,画中之虎好似呼之欲出,欲择人而噬;右边九幅画画的是九个和尚,形态万千,或哭,或笑,或做沉思状,画笔行云流水,惟妙惟肖,浑然天成,画中之人好似尝人间百态,竟佛前悟道。匡正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四周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是一处低谷,此谷三面环山,只有这一道入口,谷中空旷,只有谷中搁了两块大石板,石板光滑平整,月光一照,板上之画竟颇为清晰。
匡正和田七二人瞧的直发楞,虎啸天走到左边石板跟前,盘膝坐下,盯着板上之画,喃喃道:“师傅他老人家以武入画,竟还是输了一招,今日不知我如何能赢。”说罢,虎啸天向二人招了招手道:“匡兄弟,田兄弟,你二人快过来坐下。”良久,虎啸天见二人置若罔闻,身子都不曾动半分,顿时心生不悦,面带怒气边走边道:“这两人都这么婆婆妈妈,好不利索。”
等到虎啸天走到跟前,田七身子瑟瑟发抖,竟哭起来道:“虎大哥,我正哥哥他怎么啦。”虎啸天面色严峻,一言不发,紧紧盯着面前双目紧闭的匡正,手指搭在匡正的脉门之上,一股真气渡入匡正体内,不及片刻虎啸天脸色大变,原来此刻匡正丹田之内生出一股真气,成神虎之状,竟与虎啸天那股真气抗拒起来。见此,虎啸天连忙撤回自己的真气,脸色黯淡,心里竟然泛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一直以来,虎啸天自诩天资聪颖,仅耗费数年功夫便学成天虎神功,为此虎啸天沾沾自喜了很久,谁知眼下之人片刻之间竟领悟出天虎神功,丹田之虎已成,这让虎啸天心境激荡不已。虎啸天轻轻拍了拍田七的肩膀,安慰道:“这家伙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悟性最高的人,真是聪明绝顶,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以画入武,领悟出我师傅的天虎神功。”
田七一听,竟然破涕为笑,高兴道:“这么说我正哥哥没事了?”虎啸天见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田小兄弟竟如此姿态,倒真像娘们一样,也不知匡兄弟为何这般护着他,罢了,这终究是人家的事情。
突然,匡正身子一摆,竟然蹲了下来,这一下可把两人吓了一跳,以为匡正出了什么意外。虎啸天和田七二人回首发现匡正仍是双目紧闭,只是姿势发生变化,田七倒不觉的有何异常之处,虎啸天看了之后,脸色变了数次,竟而苦笑了一下,心下暗道:陈抟祖师当真慧眼识英才,匡兄弟天分奇高,悟性天下罕见,这么快就领悟到天虎神功第二式神虎下山。
借着皎洁的月光,田七远远看着匡正出神,脸庞涌现数片粉霞。谷中的匡正却丝毫不知,完全沉浸在画境之中,蹲伏之间,依稀可见猛虎之势,臀部来回摆动,四肢沉稳,隐隐生出风声,起伏之时竟有虎啸之声传出。虎啸天早已麻木,赞赏之中带着些许遗憾。
约莫一炷香后,匡正便已领悟至第九幅画虎眺万兽,只见其双手双脚立于一青石之上,身子直立,双目圆睁,犹如虎王再生,睥睨万兽,一股霸气油然而生。
“猛虎不怯敌,烈士无虚言,怯敌辱其班,虚言负其恩。爪牙欺白刃,果敢无前阵。须知易水寒,至死无悔吝。虎王真乃诚信之人,如期赴约当真让老衲感动。”说罢,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山丘后传来,声如洪钟,回荡山林。
田七一听,连忙跳了起来,抬首望去,顿时吓了一跳。月光之下,山峦之上,远远走来两道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如犹如铁塔一般,这两道高大身影来的极快,大步流星,瞬息之间便已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