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认同你的一点就是你从来不做强硬的命令,明明有那样的权能却不使用,有事情的话居然愿意和我们这些爪牙商量。你让我们感觉到了,自己在被尊重……不是作为强大的武器使用,不是作为漆黑的怪兽畏惧。而是……而是……”
“你们是她的女儿,而我则践行深海的意志,更践行一个母亲留下的心愿。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那自然好。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会说服。如果说服不了,那就算了,你们可以自己寻找幸福。那样的权限我有,但如果我使用了,那和失败的前辈们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你们也不再是野兽了。”
汐的话还是让她有些感动的,强大而一无是处的高阶们甚至比舰娘还迷茫。野兽的时候还好,没有心就没有痛苦。但如果有了心,那么痛苦和快乐就会一并来袭,她们曾经的疯狂正是源自对自我的怀疑和内心深处的虚无。
“可是……可是幸福是什么呢?我和姐妹们都不明白……”
“没关系,‘幸福’这个词很模糊,世界上有一半的人不知道它是什么,而另一半人以为知道它是什么。但没关系,如果你也迷茫,那就和同样迷茫的我一起寻找。”
一起吗……
汐能统领深海不是因为他专横、暴戾,而是因为他虽然强大,但却懂得尊重,也更懂得自律。回想起初代的专横和二代的冷漠,也就这个第三代深海之子把她们当回事了。
“呐……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为深海服务嘛。”
“那么,你这次去就是要说服?用大炮巨舰说服?”
“是的,不过那家伙从内在来看是和你们完全不同的存在……守墓人虽然也是栖舰,但构成她核心的”原料”完全不同。你们是阿赖耶之海上的黑色浪花,深海意志采摘你们,把你们移植到自己的花圃里,于是你们便可以褪去仇恨的黑色,长久而美丽的绽放着。
而她……她是留在过去的亡魂,是深海意志的悔恨孕育了这枚种子,于是她把它埋在了已逝女儿们的坟前。我上任了之后,深海意志便开始让她苏醒、发芽,用逝者的精魂浇灌她,直到她长成血色的荆棘,开出白骨色花朵。”
“呃……虽然听上去很凄美……可是我听不太懂。”
“没关系,这些话只是比喻,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嗯……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也来帮忙呢?我的舰体可是很强大的。果然是因为无聊的坚持吗?‘如果是权能的给予的方便,那我宁可不要’之类的?”
“这不是无聊,我也许会坑蒙拐骗,但我不强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不过这只是一个原因,你的舰体看似强大,不过实际上……”
也许是在深海之子面前完全放下的戒心,彻底敞开了心扉战舰栖姬居然没有对汐的揭短行为发火。
“果然是我外强中干嘛……也是,也只有你这个深海之子才清楚,实际上我和其它姐妹不一样……我没有底牌……”
这是一个秘密,只有战舰栖姬和深海之子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战舰栖姬没有底牌。也许她的舰体又灵活、又强大,也许汐给了她专治舰娘的利器,但这都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底牌这种东西,小北(北方栖姬)那个萌物没有也就算了,但战舰栖姬这个“深海之王”居然也没有。她居然还比不过原先是人类的ル姐之流。
“你不是没有底牌,只是尚未觉醒而已。有些人的力量过于强大,不经过试炼和磨难,把利器交予她们就太危险了。这是深海意志定下的规则,也是我少数无权修改的铁则之一。”
“这样啊……试炼,母亲想的真是周到。”
“如果以后碰到难题就来找我,不必客气,我永远乐意为你们效劳。”
“嗯……谢谢,说真的,又是赐予姐妹们领地,又是给予我们灵魂与自由,甚至还给予我等手下和家人,我们这些高阶不回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互惠互利,双赢嘛。双赢原则可一直是我极力践行的。”
“不管怎么说,汐……谢谢……我……”
战舰栖姬清晰的感觉到,这次她心中的情感不再是受某种外在的力量吸引,和母亲的味道也无关,那股暖流是真心的。
“喂!汐,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ル姐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有些幽怨的大和……还有表情上似乎就写着“哦,我就知道会这样”的タ级。
汐觉得奇怪啊,不就是好好的谈话啊,也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汐自己都没发现,战舰栖姬什么时候坐他怀里来了!还亲昵的搂着他。两人的嘴唇还挨的非常近,外加刚才战舰栖姬一脸迷离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准备kiss。
战舰栖姬也愣住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跑到这家伙的怀里去了!刚才好像还准备说什么羞人的话。
天啊!没法见人啦!
怎么办!怎么办!头上都冒蒸汽了!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