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写上了“扬长避短”这几个大字,把那页纸撕下来,重重的塞给了王师傅。
“老王,那叫扬长避短,你回去照着抄二十遍啊。”
“成……武藏大妹子啊,只要把这小子安顿好,抄一百遍都成。”
王师傅一边琢磨着那张纸条上的方块字,一边憨厚的笑了。
纠正了王师傅的错误,武藏又开始帮鹿目瑞穗想办法了。
“这个没用,你要表演给谁看?换个别的!军事理论什么的不算啊,你再想想。”
“我……我数学不错,可以算账。”
“哎哟,咱们厂的会计可是燕京大学财会专业毕业的,你想挑战人家专业的?”
武藏指了指楼上的办公室,那里有个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眼镜的麻花辫妹子,她现在正在往下张望。看着人家镜片犀利的反光,鹿目瑞穗怂了。
“我还会弓道,也就是明国的射艺啦……呃,这个也算了吧。”
为了让老王也听得懂,他还用上了明国的名词。可惜老王是个基层无产阶级啊,哪懂士大夫那套。
“啥?射术?哎呀,老不起啊,原来你小子不但当过茶农,还做过猎户啊。那成,等哪天天好,又放假,你就跟老爷子我上山打猎去。唉,野猪你射过没?前面那座山里野猪可多了。”
武藏彻底对这个憨人无语了,只能翻翻白眼就把这事揭过了。
鹿目瑞穗则有种崩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完全和这些工人生活在两个世界里,最让他受打击的是,那么多年受的精英教育居然在这里一文不值。
“算了,算了,你啊,是被当少爷宠惯了。这下明白什么叫脱离人民群众了吧。”
“是……对不起……”
“行了,行了,反正你也就是在这体验生活,接接地气,也没要求你什么都干的好。对了,老王,大凤在哪个车间?”
“哦,大凤那丫头啊?她被弄去后面的工厂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搞什么。”
武藏点了点头,她本想找大凤了解下情况的,不过好像现在暂时办不到了。她只能自己上下打量了鹿目一会。
“嗯……鹿目瑞穗啊,虽然一个小少爷笨手笨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笨手笨脚到拧螺丝和基础组装都干不好那也太耸人听闻了。我总感觉你的身体有问题。”
“呃……我有病?”
“没病走两步?”
鹿目瑞穗还真老老实实的走了两圈。
“嗯,总觉得有些不协调,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呃,我的右臂有点不听使唤。”
“不听使唤?怎么回事?”
鹿目瑞穗没说,只是瞥了一眼还在研究“扬长避短”的老王。
武藏也没说什么其它的,一把搂住了鹿目瑞穗。
“好了,说吧,在我耳边。”
好近,连呼出的热气都能感觉到,一低头就能看到事业线,啊不行了……
敢到武藏温暖气息的鹿目瑞穗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不过把持不住也得把持住,武藏可不是大凤那样年少无知的软妹子,人家是大姐头。
“喂,你小子快说。”
“呃,好吧,在横须贺港一战的时候,我右臂被炸掉了,这只右臂是汐帮我接上的。”
“怎么接上的?”
“不知道……我被麻醉了,醒来之后这只手臂就在了,跟真的一模一样,也有知觉。但总是感觉不那么听使唤。”
“啧,那个科学怪人……”
不用说,这玩意应该是汐脑洞的产物,他很可能又是拿鹿目瑞穗做实验耗子了,实验什么外接设备之类的东西。
“算了,你这几天全部去听文化课吧,我想办法通过大和跟汐联系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使用说明书之类的。”
“那就拜托了。”
“好了,你今天提前下工吧,我准了。”
“是。”
鹿目瑞穗鞠了躬就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厂里。
“怎么样?那小子准备放哪?”
“放哪?那小子右胳膊很可能残疾了。”
“唉,真可惜,又是茶农又是猎户的,一个好好的小子,咋就废了呢。你说这战争造的什么孽。”
“哦?你就不恨他?他可是为旧扶瀛当局,也就是侵略者效过力的。”
老王掏出了旱烟,想抽个两口解愁。不过想起来这是厂里,禁烟的,他就又悻悻的把旱烟收了回去。
“恨,咋不恨,老伴就死在轰炸里了。但恨也没用啊,你看看,都又是猎户,又是茶农的,都是穷苦人的,再恨下去也没意思。再说,人家天天道歉,心里也是愧疚的,我从他的眼神和举止里看的出来。与其恨这小子,不如去恨根子。”
“根子?”
“对,根子就是帝国主义,根子就是三座大山呗。”
“哈哈,行啊你老王!政治素质过硬啊,政委没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