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里,飞云会成员席地围坐成圈,默不作声氛围凝重,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人群正中的陆谦身上。
“是兄弟的都在为徐子龙担心,我就不表态了,无论管潮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我都会把他弄出来!”
陆谦嘴角上扬,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掌控姿态,让飞云会所属心中忽然多了些东西。
他眯着眼睛环视一圈,匪气四溢的大声道:“你们都特么老老实实的,如果有谁不安分,搞篓子,乱说话,别怪老子不讲情面!妈的,去派出所救人还不跟我说,你们以为是去逛街啊!别特么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自己再陷进去,老子还得把你们打包弄出来,这么大人了,就不能给我省点心,草!”
老大的冷笑话,或多或少让大家伙的脸上多了些笑意,异常压抑的氛围也有了缓解。
“小谦,我们回去找爸爸和二叔,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实在不行还有爷爷!”一直不参与社团决策的观轻轻也到场了,这次事件归根结底还是因她而起。
陆谦钢牙暗咬,这是他最后的退路,一旦走了,最终结果恐怕是他们不能承受的痛,有哪个家长情愿子女走上涉黑这条不归路!
观轻轻家的院子里,在区政府挂着闲职的观弘、观历老哥俩,正附庸风雅的品茶聊天。
茶是好茶,龙井,虽说不是明前珍品,但也是上品类的雨前茶,产地不是被茶界饕餮公认最地道的狮峰,不过也位列“狮、龙、云、虎、梅”之一的梅家坞。有这份寻常人都不知道怎么去享的口服,老哥俩靠得不是观老爷子的福荫,而是他们那个不知为什么事四处奔波的拜把子哥哥陆闯。
陆谦和三姐弟的突然回家,让老哥俩一阵惊讶,结果老哥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四个孩子郑重的请到客厅,还煞有其事的把两位母亲拒之门外。老哥俩还云里雾里的纳闷,观轻轻温婉嗓音吐出的解释,一如旱地惊雷般振聋发聩。
“爸,二叔,我们杀人了!”
老哥俩拿烟的手一哆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如果这个消息出自双飞之口,他们或许会当作玩笑,然后给扯了弥天大谎的双飞一顿饱揍,而一直温润乖巧几乎没犯过错的观轻轻,不由他们不信!
老哥俩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哥哥观弘慎重的开口道:“轻轻,到底怎么回事?”
从管潮拉帮结派恃强凌弱的嚣张,到认识后死皮赖脸的追求,再到陆谦一伙人不甘压迫创建社团的对抗,观轻轻详尽的娓娓道出,当说到管潮对自己的侵犯,小妖孽本就含着水雾的眸子,终于流下了两行泪水,一头扑进父亲的怀中嘤嘤而泣。
虽然宝贝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但观弘还是忍不住的关心道:“轻轻,那畜生有没有伤到你?”
泣不成声的观轻轻只是摇头。
身为一个被两千年儒家思想残余影响的女性,被强取了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虽然弄巧成拙的被陆谦取走,而非管潮那个畜生,但那份无人可倾吐的凄苦,依旧萦绕观轻轻的心中。
这几天为了不影响惶惶不安的陆谦和两个弟弟,她一直隐而不发,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小妖孽也不再矜持那份不会轻易高看谁,更不会随意藐视谁的高傲,哭得肆无忌惮。
有一种不可为的痛,可以撕心裂肺!
“那小畜生死不足惜!”二叔观历大骂道,观轻轻可是观家一门最珍贵的宝贝,从小到大,别说打,就是重话都没被说过几句。
虽然观家不是富可敌国或者权势彪炳的权贵大族,但家族唯一的明珠享有的绝对是公主级待遇,这是身为男儿的双飞一直暗暗诟病,却只能无力默认的特例。
“大哥,我们去找老头子,让他看看怎么运作才能万无一失,毕竟是两条人命的官司,坐实了就是不吃颗花生米,也够把牢底坐穿了。”观历拧了拧眉头,雷厉风行的站起身。
不说这事情是因观轻轻而起,不说观家第三代的三个孩子都牵扯在里面,单单是陆谦一人,观家就要不遗余力的保下来。
当年让陆家人在SY落脚,他们就必须竭力保护陆家人的安全,这是观老爷子许下的承诺,家族内的所有成员都不可违逆!
“还是我去吧,整件事情因我而起,路上我就能解释清楚了。”观轻轻从父亲怀里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依旧颠倒众生!
二十多分钟后,观老爷子对一众晚辈的起身招呼只是点点头,走到话机旁连拨了两个电话,陆谦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小曹”“小王”是谁,但想来也是县、区里警方的主管人士。
“哈哈,好样的小谦,爷爷没有白疼你,敢动我的孙女,活该特么的做短命鬼!”老爷子刚放下电话,就对陆谦一顿毫不吝啬的夸奖。
陆谦一阵憨笑,连忙扶着老人坐稳当了,其实花甲之龄的老爷子身体很硬朗,龙行虎步丝毫不显龙钟老态,唯一左腿到了阴雨天气就会酸痛,那是老人还是警卫员的时候,在朝*鲜战场上为了救被炸弹碎片击伤的团长,而留下的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