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风展红旗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夜晚的体育场算是新生们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不用站军姿,不用踢正步,一营的新生们双脚盘腿坐在草坪上,跟着教官唱军歌。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张教官虽然长了一张扑克脸,声音是真的很动听啊,有文艺男人的磁性,还有钢铁男人特有的深沉,把一营的姑娘们迷得浑然忘了白天是怎样在心里骂他的。
“123,快快快;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123456789,你们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二营是工程管理系,教官是个乐呵呵的白面小生,在一群黑面神中显得格外诡异,白面小生每晚都要带着二营向一营拉歌。
张乐笑起来就露出两排白牙,对着一营的新生一挥手,“来跟我说,机关枪,两条腿,打得二营还不了嘴,革命歌曲多又多,欢迎二营唱新歌,唱新歌!”
二营男生居多,喊起来声音也响,大方地吼了一首《一二三四歌》。张乐回头就冲他们乐,“二营唱完了,唱得好不好?”
“不好!”喊得那叫一个有气势。
“那就给他们来一个!”
没过几天,教官开始直接去寝室教他们叠军被,那四方四正的豆腐块儿啊。
学院更是在某一天的晚上举行了大一新生的军被大赛,很简单,就是看谁的被子最像豆腐块儿。
106寝室光荣地派了2床季遥遥这个代表,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寝室里最能把被子叠成方块的人呢。
比赛就在第四公寓一楼大厅,四名教官和三个辅导员做评委,一长溜儿在长廊里开始拍、打、叠……
季遥遥不负众望,拿了一个第二,给106长了大脸。
结果三人还没兴奋玩呢,就被经过的一个学姐的一句“以后每天都这么叠叠四年,保管你毕业的时候想叠成圆的都不行”给打击到了。
跨啦啦,她们的小心脏不负重荷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这是要她们的命啊,居然要叠四年的被子。
更深一层的打击还没来了。生活部的学姐很关心地说:“你们辅导员没有强调吗,Z大特别培养学生的自律性,所以舍务这块抓得非常严,现在是看你们军训太累太辛苦,往后有你们受的呢!”
每天早上要查寝室,柜子门没关好要扣分,床单不齐整要扣分,被子不合格要扣分,地面没拖干净要扣分,窗帘没有拉起要扣分……她们可不可以装作没有听到,她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不对。
这样,怎么让她们四年愉快地玩耍。
更要命的是生活部的学姐太能唠嗑了,她喋喋不休地跟学妹们传授老师和学生干部时不时下寝室查个违规电器,检查卫生,“……你知道为什么每年的新生都住在一楼吗,那是因为检查方便啊,你知道为什么年级越高,楼层越高吗,检查不方便啊,所以,姑娘们,大一一年你们就做好时时被‘偷窥’的准备吧!”
四人欲哭无泪啊,大学不是很自由吗,不是说平时可劲儿玩,期末老师会给划背诵范围和题型吗,为什么高中老师说的去大学享福这样的想法才没几天就被各个打击了。
她们是柔嫩的花朵,经不起这么摧残啊!冯止妤这才知道之前为什么她问徐皓彰学校的一些情况的时候,他总是笑得那么温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要她自己来感受的呢,太可恶了简直!
被神奇牵连的矫情老师在宿舍里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大热天的热伤风了,热感冒了。
不过生活仍然在继续,军训一如既往地折磨,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就享受吧。
要是不去想白天晒死人的太阳和教官的面瘫脸,相信谁都会爱上这样的军训。
一天晚上,管理系的大二大三学姐带着节目来体育场慰问新生,把逃过了一场浩劫的新生们感动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冯止妤这才发现只有真正进了大学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多彩,每一个前来的学长学姐都能唱起歌,有的甚至自带葫芦丝和吉他,把新生们的崇拜感又刷上了一个新**。
“小鱼,让你家的学长也来给我们唱首歌啊!”许潼坐在冯止妤边上,就看她偷偷地把手机放在衣袖里,还用帽子挡着。
“对呀对呀,学长也要来慰问我们嘛!”花舒怀一把勾起了冯止妤的脖子,被冯止妤一个眼神压住了,“明天还要不要早饭了?”
得,早饭最大,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只不过前来慰问的学长学姐唱完了歌就开始唠开了,冯止妤这才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代表了一个部门或者社团。
冯止妤早就像徐皓彰打听过,Z大各院系的情况差不多,每个系都有自己的一套学生干部体系,分团委、学生会和社联三方面,社联下面专门设立了社团部,是每个系社团的管理中心。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