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安乐镇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下,风霜打在青石路上,反而显得小镇更加的清新。南方的冬天即使再冷,树也是绿的,有着独特的苍翠,墙上的青苔也柔柔地微风中招摇。耳边像是传来一阵错落有致的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达格达格达……”深深地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清明……
住的是民居,早上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临河的对岸,河边摇桨的小船,还有石桥上来来往往的早客,河对岸也是一排排木质窗子,正好那头有人看过来,冯止妤友好地微笑点点头。
即使只是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冯止妤也是感触良多,好像自己真的重回到了过去,那油纸伞下的姑娘在石桥上笑靥如花的片断总是会浮现在眼前,想必这就是小镇的魅力之处了吧,清平安乐,人生追求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姐姐,姐姐,我的袜子找不到了!”
小丫头迷茫的声音拉回了冯止妤的思绪,轻轻地半关上窗子,“姐姐给你找啊。”
早饭是老冯同志去买的豆腐脑和当地有名的烧饼,四人团团坐研究着白天要去的行程。
徐皓彰很生气,不是说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么,年前他消失了几天,天天握着手机等着小姑娘给他打电话呢,到时候他就可以得瑟一下了,顺便欺负一下呆萌的小丫头,一直等到了大年夜的午夜,班上同学给他打电话他生怕错过小姑娘的电话硬是每个不到一分钟就挂了,可是等到了年初一都没有等到……年初一忍不住给小姑娘家里打了电话,结果居然没有人接……
心头那股火旺盛地燃烧啊燃烧啊,没良心的小姑娘,哼,他就不去找她了,看她到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他来。年后跆拳道又要考级了,小姑娘最近都不勤加练习了,到时候看她着不着急,看她会不会主动做好吃的留他,哼,没有良心的小姑娘。
“哎呀,你下手轻点,你以为那是钢筋啊,快放手放手……”穿着绿色福字唐装的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卷子大宽袖子,宝贝似的把徐皓彰拉开了,唉声叹气,“臭小子以为打拳呢,不知道轻重,好好的陶器也让你毁了。”
徐皓彰搓着满是瓷土的手,深感无奈,“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做早饭!”
“你奶奶在做了,再说你做的能吃么……”后加十万八千字碎碎念,徐皓彰头疼地向后退去。
这边一家人在小镇的小庙里上了香,捧着小镇上的零食开开心心地行进。
“哎,姐姐,那边老爷爷们是在练太极吗?”小丫头拽着冯止妤的衣角,手指指了远处胡同里两个身穿棕色缎面练功服的老人家,一招一式苍劲有力,脚下的步伐虎虎生威,在宁静的小镇上形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手上没力气,脚上没力气,回去好好练……”耳边响起了矫情老师毫不留情的批评,对了,似乎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之前只听说他父母在外地工作,平常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他过年去哪里了,帐都没有算完就走了,哼,典型的逃工行为,没有责任心,没有责任感,过年的时候想起来给他打电话拜年,都不接她电话,哼,以后都不和他玩了……
此刻正在洗碗的矫情老师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唬得老奶奶一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徐皓彰:……
“姐姐,里面在做瓶子呢,我们也去好不好?”小丫头一脸向往,抓着冯止妤的手指蹦蹦跳跳的。
老冯同志和谢文俐两人玩的力气比不上姐妹俩,转了一圈儿就累了,坐在茶棚里点了一壶茶,慢慢悠悠地开始欣赏这静谧的景色。
姐妹俩手牵手跑远了。
冯止妤还是第一次亲手做陶器,第一次看到做陶器是在电影人鬼情未了里面,山姆和莫丽一起深情拥吻,两双手紧握彼此,拉胚机慢慢的旋转……
好吧,电影果然是电影,自己动手的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这泥土软软的真好玩啊,冯止妤趁着小丫头举着手垫起脚尖聚精会神的时候悄悄地在小丫头的脸上抹了一把。
“啊,坏姐姐,”小丫头跺着脚,怏怏地抹了一把脸,手里捞起一抔土,追着冯止妤跑,“不许跑,不许跑!”
冯止妤哈哈笑着,围着厅堂里的大柱子转,探个头朝小丫头扮鬼脸,“抓不着,抓不着……”话音未落,被柱子一拌,整个人向后跌去,满以为屁股要开花了,没想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教练……”小丫头见是徐皓彰,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然后想到了什么,扭捏的喊了一句,“徐哥哥……”
徐皓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把小丫头吓得不行,面不改色的教练平时可不是这么笑的,可是怎么了呢,怎么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啊?”冯止妤有些难为情,任谁跌在一个男生的怀里都会不好意思的吧,多么暧昧的场景啊,脸上升起两块酡红,一定是屋内的气温太高了……
“我爷爷奶奶住在这里,我在这里过年,你们是来这里玩的吗?”徐皓彰早就把早上的不满情绪自动自发地忘在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