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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1 / 4)

阿黄对小舅子的状况越来越忐忑不安,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会儿对他说小舅子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一会儿又对他说小舅子的问题非常的严重!

阿黄决定设家宴,请小舅子来好好谈谈,并对老婆说,可以考虑给他比较丰厚的经济补偿。

请小舅子吃饭的时候,阿黄一直在努力地观察他,并仔细地听他的每一句话,分析他说的每一句话,极力弄懂他的每一句话。

阿黄的小舅子说自己很清醒,比你们任何人都清醒,矢口否认自己疯了,他说知道自己很傻、很天真,但决没有疯!如果我是疯子的话,那么全世界的人都是疯子!

阿黄的小舅子还说我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我认为在病态的环境里,每个人都是病态的,许多人嘴上说的是这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套,群体性的说谎与“作假”已经蔚然成风。比方说吧,有的人表面是在和您亲热的握手,心里想的却是最好踹您几脚;有的人看上去是在向您灿烂的微笑,心里想的却是最好咬您几口才解恨;有的人也许正在和您热情拥抱、挥泪送别,心里想的却是最好您乘坐的这架飞机失事,摔死您!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那才痛快呢;有的人嘴上说不要、不要,我们为你们服务是应该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嘛,送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可以收呢?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个混账小子,怎么就送这么点钱,糊弄谁啊?!

总之,他们的正面艳若桃花,背面则恶气刺鼻如狗尸,他们的人格都是有障碍的,心灵都是扭曲的。

阿黄的小舅子又说最聪明、最有能力、最好心的人都是有那么点发疯的。阿黄认为他这话显然逻辑上是说不大通的,但不能说一点儿道理也没有。

“我知道我的逻辑是混乱的,但我的人格没有分裂,我的人格没有所谓的‘二重化’。说假话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我说真话你们就认为我发疯了呢?我辛辛苦苦给别人送钱去,我难道不是财神吗?我不是财神是什么?!”阿黄听了这些话是大惊失色,感到小舅子的精神绝对有问题!

“道德层面上我从不去做损害别人的事情,我一不去偷别人的、二不去抢别人的,不腐化堕落,我自己糟蹋自己,自轻自贱、恶形恶状,别人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能适应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我被淘汰,我被疯狂,我是活该!

我就不是人,我就不要脸!我活该丢脸!我现在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就叫我无赖吧,这样你们的感觉可以好一点。”阿黄听他这么说,别提有多窘了。

当阿黄向小舅子表示感谢,提出要从小舅子卖给他的二十六份“上海股票认购证”所得好处中分一部分给他时,阿黄的小舅子对阿黄掏心窝子地说道:“姐夫啊、姐夫,我想不开的并不是卖给你们的那二十六份‘上海股票认购证’,这二十六份‘上海股票认购证’,你应该得!你完全应该得!我想不开的是另外千言万语、千辛万苦推销出去了二百七十四份‘上海股票认购证’,我的好姐夫唉,你知道吗?!”这话阿黄听了颇为感动。

语言的表达,特别是语言表达比较复杂的事物和情感,其他人的理解和误解往往是共存的,只不过比例高低不同罢了。就拿刚才阿黄的小舅子语言所表达的内容来说,可能张三的理解为80%、误解为20%;李四的理解为30%、误解为70%,等等,因人而异。阿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真正理解多少小舅子的话,心想最多也不会超过50%的吧。

阿黄的老邻居卞先生,是《民生》农业大学兽医学院的教授,精通三门外语,被公认为是研究猪的“脑神经系统”方面的专家、权威。据说在“文革”时期,卞先生因对要不要讲授“猪尾巴的功能”,与大学教育的改革持有不同的意见,被广大的革命师生一致认为,这是公然反对伟大领袖**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公然反对伟大领袖**的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这是公开的“放毒”,这还了得?!

“谁反对伟大领袖**,就全国共讨之!全党共肃之!!全民共诛之!!!”这是绝对不容置疑的。于是广大的革命师生义愤填膺,为了保卫伟大领袖**、为了保卫伟大领袖**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为了保卫伟大领袖**的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对卞先生进行了多次不但“触及”到了“灵魂”、顺带还“触及”到了“皮肉”的“批斗”。

卞先生被数名“红卫兵”革命小将架在会场的主席台上示众,两手高高地从后面竖起,低头弯腰戴高帽,尖顶高帽将近有1米之高,白纸糊的高帽上写有黑字:砸烂反革命分子的“狗头”!“狗头”上面用红色打了个醒目的大叉;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大牌子,牌子上贴着白纸黑字:打倒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上面也同样用红色打了个醒目的大叉。

“红卫兵”革命小将们声嘶力竭的高呼口号:“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打倒资产阶级反动派的走狗!”、“谁反对伟大领袖**,我们就要砸烂他的‘狗头’!”、“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揍扁他!揍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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