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御用物件!他涉猎庞杂,对江湖伎俩多少有所了解,心里害怕但却装出理学家泰山崩于眼前而神色不变地样子,冷笑着义正词严地道:
“即使这物件事真的,也代表不了什么?当今万岁公私分明,严厉约束下人,宫中人等向来不敢胡来。哪怕你们出自天子门庭,也不可以藐视朝廷命官,乱了朝廷法度!”
郑松泉见羊脂玉唬不住秦秀成,顿时有点抓瞎,但这一点岳乐恰恰提前想到啦。他上前几步躬身行礼,然后抗声道:
“谁人藐视朝廷?我家主子爷的侍卫好端端住在客栈里,大人平白无故诬蔑他们为匪为盗,是何道理?主子爷现在亲自上门讨说法,大人此时不放还待何时?难不成等到耽误我主子大事儿,闹上朝廷才甘休?告诉你,大人的靠山隆科多见了我家主子,也得匍匐在地。”
感情!岳乐把郑松泉当十三爷抬举啦。久混官场的秦秀成岂是傻子?立刻明白岳乐话里话外所指!隆科多,雍正也要喊舅舅的主儿,除了皇上大概只有见八爷十三爷才需要倒地跪拜,九爷十爷他们也不好使!难不成来人是八爷十三爷的儿子?果真如此祸就比天还大,自己恐怕得滚钉板下油锅零刀碎割!师爷业务熟练见机快,赶紧点头哈腰打圆场,卑躬屈膝地对岳乐道:
“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还请进里面,容我家大人当面陈情。看来是一场误会,都是为公事,还望您多多周旋。”
他以为岳乐是同行,因此连连作揖。秦秀成就坡下驴赶紧捧着羊脂玉躬身!郑松泉冷哼一声,走过去随手把羊脂玉攥手里,轻轻抖着折扇,一步三摇,三步一晃,有板有眼地往知州衙门里走,其实两眼一阵阵发花,饶是如此他仍然一脸主子相吩咐道:
“岳先生,传话下去,我立刻要见马志民,他可是我跟前的老人儿,稍微有差错我也不依!”
进了衙门后花园,郑松泉死活不肯去正堂,随便找了个凉亭坐下,作张作致要见马志民,秦秀成只好吩咐师爷先把马志民一人带来。
马志民他们吃大亏啦!原来秦秀成带人闯入客栈时,马志民见人多眼杂不便公开身份,心想暂时委屈一下,到了公堂挑个没人时节,暗中单独向秦秀成亮明身份也就完啦。哪知道秦秀成得知丁达武率人抄了翠云院以后怒不可遏,当时也没有跟着一起回衙门,一众衙役只想从马志民身上捞油水!老百姓都知道衙役不得了,一贯蚊子腿上片肉,蚂蚁背上刮油。回衙门搜查过包裹后,发现大量银钱,立刻明白今儿遇到阔佬啦,此时不发财更待何时!因此一个个像苍蝇见了血,不由分说挥鞭子就抽,抡棍子就打,继续要钱!
马志民等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是他们如何敢对衙役公开身份?雍正的家法可不是玩的,如果被衙役稀里糊涂打死,雍正能帮他们讨公道;如果坏了雍正的章程,那就永世不得翻身!可越不开口衙役们就越怀疑他们藏匿了大量银子,打得越厉害越起劲儿。
秦秀成后来怒气冲冲返回,光顾着派人去找大公子,准备点齐人马跟丁达武厮杀。压根也没去审问现场。正闹着,后门衙役传话,郑松泉到啦!因此才发生刚才的一幕。
几个衙役押着戴重枷的马志民来到后花园,披头散发的马志民失去了往日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