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大司命杀凌若晨的幕后推手,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道祖,道祖的一道旨意,还是要杀了白云茶楼的凌若晨。
“为什么?”秋离歌隐约间觉得有些蹊跷,他问道。
“因为她就是隐藏在夜色深处的那个人。”大司命的话很隐晦,并没有直言挑明夜色深处指的什么,只不过在她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凌若晨,想要把目光射进凌若晨瞳孔深处。
秋离歌脸色微微一变,还未做声,凌若晨已经冷冷的开口:“信仰道祖的修行者,开口说要杀信仰道天的子民,并且还是在别人门口,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
秋离歌觉得凌若晨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道天和道祖虽同在天上,可是不管是他们,还是两人的信仰者,都是彼此处于对立面。
大司命来到信阳城,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旦她想要杀凌若晨的话,那么意义自然就不一样。
“从七年前开始,就有一片夜色笼罩在人间,这片夜色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这片夜色极可能导致大乱,白云茶楼立于信阳城三个月,无数的风云因此而起,况且,你敢说你与凌家没有关系?”大司命的眼睛锁定着凌若晨,言辞激烈,步步紧逼。
秋离歌沉默,这三个月他虽极少踏出道天教的山门,但是发生的事情,并不见得没有听说过。
至于凌家,从大唐立国为之,能够称之为凌家的,只有荧惑之变前夕,大唐国丞相凌统的家族。
凌若晨眼中散发出冰冷的杀机,顿时间,整间茶楼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极寒之意流露出来。
“你居心真是歹毒,白云茶楼立于信阳城三个月又如何?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岂会围绕着一间茶楼?如果你真想要找借口在信阳城杀人,以此来侮辱大唐青年一辈的话,那么我绝不答应。”凌若晨慢慢地平复心情,心境渐渐缓和起来。
但是,刚才忽然出现,如惊鸿一瞥的极寒之意,秋离歌已经感觉到。
“就算我不杀你,道天教的人也会杀你,书院的人更会杀你,你是隐藏在夜色深处的那个人,身上还有一口冰剑,难道你觉得这不足以使你致命?”大司命说道。
谁都想不到,凌若晨气海之中有一口冰剑的事情,大司命竟然知晓,并且在秋离歌的面前,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凌若晨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大司命的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剑身通红,但是从旁边看去,却是洁白无瑕。
这把剑叫做阴阳剑,乃至西蜀阴阳洞的无上神兵,与太阿剑处于同一级别。
“师姐,在这里你能不能杀人。”秋离歌微微一沉思,终于开口说出来。
他的眼神一片通明,望着大司命和阴阳剑,站在了凌若晨和大司命的中间。
“难道你觉得凌若晨是一位手无寸铁之人?觉得我杀她是在倚强凌弱?秋离歌,冰剑之名你不会没听说过,一旦冰剑开始苏醒,那么冰剑的主人,实力马上会攀升至六品极境,甚至是七品初境,难道先前在西山,白桦林中死的那位将领戚珲辉你不认识?他就是死于你眼前这人手中。”大司命冷冷的看了一眼秋离歌,眼睛里出现一股轻蔑之意。
秋离歌闻言,目光转向凌若晨,慢慢地说道:“凌姑娘,大司命说的可都是真的?”
场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一种难言的气势笼罩在茶楼,凌若晨没有回答秋离歌。
因为大司命说的都是真的,看起来,如若不是她在白桦林中贸然出手杀了戚珲辉,那么就不会暴露身份。
远在西蜀的大司命,都已经断定了凌若晨的身份,那么大唐岂会不清楚?
金刀卫是武帝手中的屠刀,刀下死了无数人的鲜血,那为何金刀卫的刀,迟迟没有落在凌若晨的脖子上?
“这当然不是真的,金刀卫已经查明,在白桦林中杀死戚珲辉的人,是来自于极北冰原的一位修行极寒真气的修行者,目的真是为了挑唆本朝朝廷与宗门之间的恩怨。”就在凌若晨还未回答,却准备摊牌时,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从茶楼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条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竟然是金刀卫副总管杜如晦。
在看到杜如晦出现时,大司命的眼神顿时错愕起来,秋离歌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金刀卫副总管,会特意站出来,替带有嫌疑的凌若晨开脱。”大司命冷冷的说道。
杜如晦脸色淡然,背负着手站在门口,他看都未看凌若晨一眼,而是注视着大司命说道:“大司命,你首先要清楚你在什么地方,在大唐的地界,如果你敢乱杀人的话,金刀卫第一个饶不了你,特别是在天子脚下,不要太过撒野,因为这里不是阴阳洞,不是西蜀,本座话已说到,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从茶楼外吹进来一阵清风,杜如晦消失在门口。
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在地上,栾汤的脚下,出现了一摊血迹,他的刀,垂直立于上方。
在他的胸前,出现了一道醒目可见,狰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