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宗的弟子做梦也想不到,西山剑窟的大师兄何惜白也会在白云茶楼,一时之间,几人都是傻了眼。
何惜白在潜龙榜中排行第十九,比之张思间排行靠前的多,而他们想要与叶南较量一番,顺便教训他一顿。
可是何惜白在这里,这还可能吗?
想到这里,几人的心里都在打退堂鼓,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
张思间倒是表现的不卑不亢,他知道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退出去,“惜白兄也在这里。”
他的脸色堆着笑容,微微一弯身,算作是行礼。
“白云茶楼外京畿司修行者的尸体你们难道没看到?”何惜白并不答话,而是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自然看到了,想必这时那位赵国大逆王崇楼已经落入了京畿司的手中,自此我大唐又少了一位强劲的敌人,可喜可贺!”张思间不清楚何惜白那个问题到底是何目的,但也能够说出一二。
“赵国大逆能够落网,这要依赖于大唐国人心合一,如果像是昔日赵国那般,一国之人都相互勾心斗角的话,国岂不是早就破了?自相残杀这种行为,是一种最为愚蠢的做法。”何惜白淡淡地道,他看了一眼额头上直冒冷汗的明水宗弟子,有意无意的告诫道。
张思间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何惜白这句话想要传递的是什么意思,他略有所思的沉默一会儿,然后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一个人在同类之中都无法生存的话,又该如何抵御外辱?我大唐国富民丰,国力达到了强所未有的高峰,但是大唐与五国临界,北有大辽,东有齐国,东南有东吴国,西南有西蜀国,再想西则有南佛国,如果连国内的一些问题都处理不好的话,又何来抵御外辱?”
他是一名文道修行者,把天下大势和各国情况烂熟于心,于是说话时便能够侃侃而谈。
“那你是在与我谈论政事吗?”何惜白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那么客气。
“政事不敢说,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赵国已经远去,被历史的洪流卷走,赵国大逆王崇楼逆流而上,这是自取灭亡,但是西山剑窟早就从五大宗门之中除名,自此已有十五年的时间。”
“十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实力一直衰退的西山剑窟,即使它名义上仍然是五大宗门之一,又得以圣宠在朱雀街里重开山门,可是西山剑窟新一代的力量还不如一些二流宗门或者是三流宗门的力量,明水宗耻与为伍,更不想西山剑窟与其相提并论。”
这几句话尖酸刻薄,字字刺中西山剑窟的要害软肋,并且毫无含蓄直接把西山剑窟从五大宗门之中贬低下去。
剑道修行者有剑气,文道修行者有才气,而张思间这几句话运用上了文道修行者独有的才气。
随着他的话就像是连珠炮似的接连而出,一股股深黄色的才气从口中慢慢地流淌出来。
那些深黄色的才气流淌在地面上,顿时楼板裂开了无数的蜘蛛网般的裂缝。
这就是文道修行者中的典型的才气如剑!
既然遇上了何惜白,就不需要畏畏缩缩,早晚都要交手,提前摸清他的虚实也不少不可以。
自从潜龙榜颁布之后,张思间与其师兄就被明水宗掌教明令不可踏出山门一步,只能够在宗门之内修行。
如此长的时间过去了,他的实力有大幅的精进,修行境界也是有所提高。
他本来对何惜白有些惧怕,毕竟对方是潜龙榜前二十的高手,但是在看到坐在茶桌前一脸平淡之色,甚至是身上没有一丝锐利气势的何惜白之后,他心里慢慢地散发出一股自信。
凭着长时间的苦修,未必不能够战胜何惜白,要知道两人之间的修行境界几乎相平,可是真实的实力,放在之前,何惜白要强上一些。
张思间此时的想法就是,依仗着长时间苦修,直接一举打败何惜白,然后直接夺了他在潜龙榜中第十九的名次。
那时候,他就可以从第三十五一跃成为前二十的少年高手,那是何等的风光!
叶南有些玩味的看了看张思间,突然间觉得此人脑子实在是有些怪异,好像是有病一样。
双方原本说的好好地,谁都没有直接把话挑明,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可是张思间突然发难,使得形势剑拔弩张起来。
“明水宗不耻与西山剑窟为伍的话,那么就请自行离开就是了,何必自讨没趣在这里撒野?难道你运用了才气如剑,我就会惧怕你?”何惜白作为西山剑窟的大师兄,当然会极力维护西山剑窟的形象,别的宗门弟子辱骂师门,那么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还击。
一道绿色的真气从他的气海之中蜂拥而起,接着幻化成一柄柄细小的利剑,从地面上,从半空中射向明水宗的弟子。
绿色的真气,那么代表着何惜白此时的修行境界最起码也有四品元罡境。
四品元罡境的显著特点就是可以把真气转化成护体罡气,就像是护体真气一般。
护体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