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日,他终于离开了海潮,长嘘一口气,身心俱松。
他终于将渡舟剑谱的精妙钻研到了精通,但完全透彻还绝对说不上,那剑谱上还有许多内容依他的境界根本无法实践,虽然剑谱随着渡舟剑几经周转,但想来这世间真正能够将其钻研通透的也只有那第一个握着渡舟剑的大宗师了。
想到那大宗师单剑入京都,刺杀皇帝洒脱离去的身姿,吴城不禁兴致高飞,那渡舟剑也更显得有力了起来。
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五天,加上他出发的时间,离应该到北边镇北军的日子不算太长了。
于是吴城离开兰海。
海潮声依然。
只是人不再。
……
吴城再度启程,离开勋州,往镇北军去了。
而路途上,他遇到了一支商队。
酒馆中偶遇。
那几人见到吴城,顿时眼睛发亮,走过来与他握手,为首的大笑道:“吴城先生,又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吴城也是微笑还礼。
礼毕,他的目光落在了后头一个面色沉静如水的少女那里,少女冲他笑了笑,他神色中忽地就有些欣喜了。
这一行人不是那一行人,又会是哪一行人呢?
为首的自然是那丁思,后头跟着霍格和程不忘,只是不见了那小老头儿。
吴城有些疑惑,问道:“丁思大叔,那大伯去了何处,怎么不见他?”
丁思面色一哀,低头咬了咬牙,说道:“抱歉,先生,他死了,就在前头几日的时候,我们没能保护好他,杀他的是几个路过想要猥亵程姑娘的轻薄青年,那几个人穿着华丽,想来是富家子弟,老头子上去制止,却活生生被打死了,最后还死死拉着几个人,让我们安然而退。”
后头霍格和程不忘的面色上也是多出了一份哀伤,尽管程不忘淡泊世间,但那小老头儿是她的恩人,她无法释怀这一件事情。
吴城想起了曾经小老头儿笑着摘给他们的野草,从腰间取下来,静静看着,神色平静,但眼中已经充满了冷意。
那是绝对的冷!
他走上前,拍了拍丁思的肩膀,淡淡道:“丁思大叔,告诉我那几个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会杀死他们,然后用他们的头颅给大伯当酒送去,虽然我没有办法挽救,但至少也应该做些我能做的事情。”
一旁程不忘却是面露担忧,说道:“吴城,你虽然在道德院进修过,而且在黄州内名气大得连我们都听见了,但那几个人貌似真的不是我们能够动得了的,事情有些麻烦,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吴城勉强笑了笑,强行掩下眼中的杀机,说道:“你还不了解我么,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长处,也饿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唯一会做的,就是有仇必报!”
有仇必报!
义字当头!
他不断地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这个信念,因为这个信念就是他的动力,他不允许自己不做到,也更不允许自己不去做。
程不忘不再劝,而是叹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相信老头子会安息的。”
吴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丁思大叔,这个事情我会去做的,不过你们是怎么到了这边来的呢,你们不是在边关外头么?”
丁思答道:“那日我们送完货物,准备原路返回,在路途上接了几桩顺路的事情做,正好要送程姑娘回去,程姑娘本来是不愿意,但我们当然还是要尽到责任的,总之,老头子已经尽到了全部,剩下的,我们也一定尽到。”
最后一句说得坚定无比。
而这一句话,也让吴城的信念更加坚定无比。
几人坐下,丁思告诉吴城:“那几个人穿着打扮是株州的风格,而我也多番打听过了,那几个人是株州轩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京都里读有势力,若不是如此,我们早就剁了他们的狗头了,只是他们的人有些境界太高,程姑娘都应付不过来。”
吴城点了点头,恰巧看见了程不忘手腕上的一道伤痕,冷声道:“他们弄的?”
程不忘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吴城握住她的手,很用力。
程不忘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拥有着这么强烈的热度,让她不禁面色发红,不知所措。
吴城坚定道:“放心吧,你是我的人,正好我已经杀过不少人了,再多出几条狗命也不是事情。”
程不忘虽然满心暖意,感觉自己虽然受了伤,但得到如此温暖,也算是值得了,但她口上还是说道:“什么我是你的人了,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你说什么呢。”
但她忽地又口气一暖,说道:“你……自己小心,我们等着你。”
吴城起身,淡淡道:“用不了多久的,株州正好同路,我要去北边,我们一道走吧,正好到时候能把最新鲜的头颅送给大伯的在天之灵,让他能有些安慰,也让他知道,让所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