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桥远月明。
在一个小酒馆中,刘咏和吴城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有两壶酒两碟小菜,菜还没怎么吃,而酒却已经换了一壶了。
吴城喝了一口冷酒,说道:“刘咏,你又不是什么穷苦少年,又没有太多束缚,先前对着那几个人为何不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顿?我瞧你功夫底子还不错,性子也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样子,行事却不对。”
刘咏此时已经微微有些醉意,道:“我不是不敢打,而是不想打,其实从前父亲一直教导我少争斗,要我稍稍温和一些,出门在外我不想惹下是非,于是想撑一撑算了,没想那么多。”
吴城笑着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经历了这一件事,你才算得上真正成长了起来。”
刘咏道:“吴城,你年纪与我相差无几,怎么那般厉害?”
吴城说道:“很简单,我已经算是半个修行者了,进了门和未进门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这一线中间的差距却是十分大的,而且刚刚教训那几个公子哥的时候我正巧练了一招,派上了用场。”
刘咏大声道:“好,我决定了,以后就找你学功夫,迟早我自己也要独立面对那些破事的,一次打不过没关系,一直打不过那可就太憋屈了。”
吴城道:“我也只是瞎练,别被我教坏了。”
刘咏却不管这些,只是问道:“你最擅长的功夫是哪一种?”
“剑。”
吴城喝了口酒,回答得极为干脆。
刘咏说道:“最好不过,我也一直想要学剑,可一直遇不上明师,今日我就拜你为师,以后你会的剑招尽管教给我,我保证在任何危险关头都会站在你前面替你杀敌!”
吴城笑道:“你有些醉了,说的话含糊不清,这拜师什么的就免了吧,我们年纪相仿,就以兄弟相称,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最好不过。”
刘咏猛灌一口酒,道:“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吴城淡淡说道:“我会的剑招不多,都是些需要刻苦练习的东西,我反正一直都认为,最好的剑法就是能最快杀人的剑法,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气啊光啊,一剑杀敌那才叫真本事。”
刘咏坚定道:“我会努力学好的。”
两人又稍微喝了些酒吃了点菜,刘咏去结了账,两人往道德院里走去。
道德院今年特意多放出了好几座小楼给新生入住,因为今年的新生确实有些多,睡觉的位置都是自己挑选的,反正还有些空的地方,两人回去之后就找了座较为空荡的小楼住下。每一座小楼里都有十个大房间,房间中放了五张床,五人一室,这是男学生的标准配置。
而进了房间里,吴城看到里面已经住下了三个人。
一个胖子,一个长脸高个,一个在床铺上对着墙已经睡着了。
那胖子在先前桥上一事时也在旁边围观,此时看到两人,惊叫了一声,指着吴城目瞪口呆有些说不出话来。
吴城微微疑惑,问道:“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画么?”
胖子醒过神来,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道:“偶像啊,偶像啊,你真是我的偶像,一开始你上去那一脚真的是太有气势了,行侠仗义这是我毕生的追求啊,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吴城明白了他的激动,微微一笑,说道:“小事小事,我叫吴城,以后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是要互相关照的。”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两人说道:“对了,开始那个恶少见你们直接走了,挣扎着爬起来大叫着要喊人来弄死你们,那家伙在黄州城中可是很有势力的,你们还是小心些好。”
刘咏眉头一沉,他知道他打下去拳头的后果肯定是如此,但事情确定,他还是难免有些焦虑。
而吴城却只是伸了个懒腰,道:“这种人就应该多教训,打到他服为止,随便他叫多少人,又有何用呢,还不是些虾兵蟹将不堪一击。”
胖子又激动了起来,道:“好,这话说得太好了,我叫朱子诚,是从南边过来的,哦,对了!”他一拍手,将那另外两个人都拉了下来,先把吴城和刘咏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对吴城又说道:“这两个是跟我一起过来的朋友,这个高个儿叫郑锦,打瞌睡的叫洪绍绍。”
两个人听说了吴城的事情,都很是佩服,上前与他打过招呼,郑锦也和他们聊了起来,而那个洪绍绍依然是哈欠不断,又上了床铺睡起来了,而且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让吴城有些惊异,这家伙是多少天没睡过觉了。
几人随便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明天要去上第一门课,所以几人都各自上床睡觉。
第二天的课依然在参天厅上,几人结伴而行,路上许多人看到吴城和刘咏神色都变了一变,刘咏未经世事,头自然是有些低垂,而吴城却仿佛看不到他们的眼神,继续抬头向前走去。
到了参天厅,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来到道德院的大多都是想来真正学到一些好东西,每个人都不会错过这些上课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