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戎甲,抬头望着树上淡淡的黑影,他的黑发被风轻轻卷起,一双眼睛通透明亮。
树上的宁博容早就将害她露了馅儿的手收了回去,仰面躺在树杈上,却是瞧都不瞧树下人一眼。
不管他说什么,既都到了这里,她当然——不会回去。
再怎么样,也得让刘湛好好欠她一份大人情才行呀,她可从不是那等施恩不望报的纯善人物。
“你放心,我并非因为阿湛的事没了理智,”宁博容忽然缓缓道:“我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我的本事,而我对阿湛,也并非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朋友,既他有险,我自要来,如同你为他千里奔袭一样,我自也无甚差别。”
慕容聿的眼睛却愈加亮了,“朋友——之义吗?”
“那是自然。”宁博容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你自请吧!”
慕容聿离开树下,走了几步回头看去,却是再瞧不见宁博容的身影,几乎认为之前看到的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只那树下,瘦弱的黄马依旧来去踱着步子甩着尾巴。这回,他是相信,这个少女,当真是有来这里的资本的,至少这手本事,就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慕容聿轻轻道。
他——从卢令仪的口中听过许多她的传闻,从她那一笔好字到万里书院的奇迹。
旁人不知,身为万里书院卢成山卢夫子最宠爱的嫡孙,卢令仪却没有不知道的。
卢令仪认为宁博容这样的女子太厉害了,简直将她当做传奇故事来说。
慕容聿的心中,却早早将这宁氏博容当做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了。
未曾相见,早已熟识,当然,只是慕容聿单方面的熟识罢了。
如今,她的身上更是多了些许慕容聿都看不懂的东西。
犹如一阵春风,虽美好,却难以捉摸。
但慕容聿宁愿相信她当真是纯粹为了朋友之义才会出现在这里。
既她说了,他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