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巴掌大的面皮一包,里面放上切得细细的大葱和脆脆的春黄瓜,此地黄瓜尚未到收获季节,得到夏季才有,是以这如今称为胡瓜的春黄瓜却是从更南方的地方运送来,走的水路,尚且新鲜,却价格比鲜肉还要昂贵,也只富贵人家才吃得起。
每一个小小的面皮卷儿都用一根烫过的韭菜扎起来摆在白瓷阔口小罐里,瞧着便圆滚滚的极丰满可爱,旁边再放上一小碟子甜面酱,就颇有现代鸡肉卷的感觉了,只这鸡肉不是油炸,而是烤得焦香美味。
另有腊肉鸡蛋饼,切得细细的腊肉丁混入鸡蛋中摊成饼,又切成等三角模样,装盘放香菜点缀。
又有做成小笼包大小的包子,一笼八个,一半的香菇青菜馅儿,一半的鲜肉蘑菇馅儿。
裹了小麦淀粉的江虾炸得金黄酥脆,猪肉芹菜煎饺一碟胖乎乎的犹如小弯月,新鲜的切鲙鱼片,也就是生鱼片,酱料芥末一应俱全,剩下的几尾小鱼做了烤鱼排,骨头都给细细挑了,最后一道凉拌芹菜,放冬菇、笋丁、香菜、木耳细细拌了,十分爽口。
宁博裕的这处两进院子并不大,但这厅堂却还算宽敞,陆质代主家招待客人,外面雨声淅沥,内堂却干爽怡人。
刘湛原打算去找宁博容的,见沈七并柳老爷子上门来,就立刻改变了主意,他与沈七本就认识,且关系并不坏,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略有些微妙。
这时宁博裕方才归家来,见一下子家中这么多人,略有些惊异。
原只有他们三个人的餐桌,一下子扩充到了七个,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也幸得刘湛与沈七皆是少年,宁博容更是八岁女童,这才显得坐下犹自宽敞。
待得吃食一上桌,柳老爷子便睁大了眼睛。
因此等汤面小食,他却是从未见过,虽这桌子吃食或不够大气,却着实新奇精致,且闻起来香得诱人,令人食指大开。
“这些个吃食是个什么名目?”柳老爷子忍不住问。
宁博容笑着一道道说予他听:“这汤面就叫什锦面,”又说了食材,只怕老爷子有忌口,但见他的模样,想来是没有的,“片皮鸡肉卷、荤素两宜小笼、黄金虾、月牙煎饺、鲜鱼切鲙、酱烤鱼排,只是些家常东西,寻常普通罢了,却登不得大台面的,只略有些新奇,还请柳翁尝一尝鲜。”
不用她说,大家自也开吃,便是沈七这等自小吃惯山珍海味,自诩从不重口腹之欲的,都一时吃得停不下筷子。
这可不单是一个“奇”字可以形容的了。
几人都吃得心满意足,待得柳老爷子和沈七告辞离开,沈七诚挚道:“九郎若不嫌弃,可与左先生一块儿到我外祖家去,也好住得宽敞一些。”
刘湛却笑道;“多谢七郎好意,却不用了,我在书院与十几个同学一块儿住都不碍的,这里已经十分宽敞。”
沈七叹了口气,不便再说只得陪着柳老爷子离开。
宁博裕吩咐阿杏收拾了两间厢房,刘湛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除了左重之外,尚有六个仆从,却并非他留在刺史府的那些护卫。
以宁博容的眼光来看,这六个仆从,远比那些护卫要可怕,应当就是这个重生党的“自己人”了,这个世界是没有所谓的武功的,毕竟不是什么武侠世界,却不表示没有练武之人。
例如宁博容熟悉的现代,这种能飞檐走壁的内功是没有的,但能以一敌十的高手却不算叫人惊异,以她如今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判断这几个人的本事并不算很难。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能力真正顶尖的那种武者,比起他们,昔日在翠华山上刺杀刘湛的那两个游侠儿根本就不够看,而这六人瞧着却完全只像是粗通武艺的汉子,并不十分高大也不十分健壮,连面貌都很普通。
但是,宁博容可以清楚看到他们骨节上的茧子,可以发现他们走动起来几乎没有半点儿声响。
用专业的武侠形容词来说,应该可以称之为“将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的高手”。
没错,这年代没有武侠,自也没有她这等神奇的内功,但外家本事,却是从古到今都可以练的,可是拥有特殊内功加成的宁博容,轻轻松松就可以打败这六个强大到足以让刘湛有自信抵御一切来自京城伤害的高手。
等将刘湛带来的人同宁博闻借给他们的仆从都安排好了,果然有些挤,不过宁博闻派来护送他们的是兵士出身,而且是上过战场的那种,自然不介意这等小事,刘湛带来的人就更不介意了,事实上他们中夜晚只有一半的人会休息,剩下的一般照例是要值夜保护刘湛的。
宁博容却单独找刘湛说话,给刘湛准备的厢房自然是最好的,宁博裕也很清楚刘湛是什么人,是以,他才会对刘湛忽然跑到这里来感到十分惊讶。
一进门,左重也在,室内茶香弥漫,沁人心脾,显然,他正泡茶。
“阿青,你在门口等一下。”
既左重也在,小娘子不是与那楚九郎单独相处,阿青也就点点头,还体贴地给他们带上了门。
“坐。”刘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