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从张集镇回家的小路上,林青峰思绪如潮,心中感慨万千。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年少时曾和德利、颖颖他们来回穿梭,只是随着年龄慢慢增长,自己走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天色还未有完全放亮,正值黎明前的黑暗那一刻,是以街道上无比空旷,唯余林青峰~哒~哒~的脚步声在夜幕里回荡。
昨天跟踪自己的那两人现在恐怕到终点站了吧!林青峰一想到那两人就忍俊不住,锦衣竟然派这么业余的两人来跟踪自己。
昨天,那两人紧跟着自己上了火车,并且还搞到了与自己相邻的卧铺票,谁知夜半时分竟与自己聊起了家常,最后还喝起了酒。
两人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哐~哐~响,无非是想灌醉林青峰,然后撬点有价值的信息。只是结局有点凄凉,酒至半酣之际,被林青峰免费赠送两记手刀,直接发送到终点站去了。
虽然锦衣这一次跟踪以失败而告终,但林青峰也通过这件事见识到锦衣的能量,它能够在铁路部门驱使多人为其效劳,其它方面的能量自然也不容小觑,这是足以令人生畏的对手。
林青峰想东想西中,已渐渐来家门前。熟悉的庭院此刻一片灯火通明,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师娘的忌日。每逢这一日,老头子起床总特别早,然后打开屋内院里所有的灯。
小时候,林青峰不太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这样做。现在想来,这可能是老头子再用灯光驱散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失去了爱侣,可不就意味着精神与灵魂少了最重要的共鸣者。
“老头,我回来啦!”
林青峰声音很大,大到整座院落都响彻着他的呼喊声,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师父获得一丝慰藉,至少还有他这位徒弟在。
“嗯!回来啦。吃过饭了吗?”瘦削老人语含关切,轻轻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竹椅随之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林青峰看着深陷在土里的椅子腿脚,情知师父已在院子中坐了良久。
“我在火车上吃的很饱。”林青峰走上前去,握住师父的双手,感觉手心里一片冰凉,遂接着问道:“师父,你在院子里坐着冷不冷?”
“还好!习惯了。”瘦削老人目光深邃,也许又想到什么心事,漫不经心回应着林青峰。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习惯了这样坐着,还是习惯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林青峰回到房间里,放下行囊,从老式衣橱里娶了件外套,回到院中为老人披上。
“你也坐,这次任务还顺利吧!”瘦削老人伸手往凳子上一指,示意林青峰坐下休息。
“还行!不过……这次回来我发现有人跟踪,应该是锦衣的人,因为我在执行任务时曾毙掉了一位他们的人。诺,这是那家伙的身份牌。”林青峰说着,将贴身收藏的那面黑色腰牌递给瘦削老人。
岂料瘦削老人接过腰牌后,只是淡淡扫上一眼,便随手放到一边。然后对林青峰说道:“的确是锦衣的腰牌,这种腰牌我见得多了,你这枚黑色的应该属于一名三流杀手,其它还有红色的、紫色的等等。”
瘦削老人话告一段落,未等林青峰接口,便接着说道:“阿峰,你这两年成熟不少,为师深感欣慰。有些事也没必要再瞒你,其实当年你师娘的死便是锦衣所为,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师父,这次出去我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没想到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林青峰紧咬牙关,不由握紧了双拳,心底暗自起誓,一定要锦衣血债血还。
瘦削老人见状,伸手拍了拍林青峰的肩膀,意在宽慰自己的徒弟,即便背负血海深仇,也不应因此乱了自己的情绪。
“这二十多年来,我和你赵叔、王叔一直隐居于此,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但复仇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尤其是面对锦衣这样庞大的势力。”
“师父,我相信您早有筹划。您放心,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一定要锦衣灰飞烟灭,一定!”
林青峰眼神坚定,胸中自有一股豪情油然而起。他和瘦削老人名为师徒,实则情同父子,师娘的仇和父母之仇是一样的,此仇不报枉为世人。
“什么粉身碎骨!报仇还用的着粉身碎骨啊,那还有什么意义?这事我和你赵叔、王叔早在十几年前便开始布局,现在正是收官时刻,你只需要按照吩咐行事就好。”
“行,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
“你这次去余杭杀了高家的人,那高家和锦衣暗地里是密切同盟,这次算是投石问路,先给他们的同盟提个醒,下次少不得要断他们臂膀……”
“老罗,阿峰那臭小子回来没?”
林青峰师徒二人正在低声交谈,门来传来炸雷似的问话声,不用猜就知道是王颖颖的父亲,他这大嗓门还是早年练外家功夫时形成的,奋力一吼绝对能传出二里地去。
“老王你这么大年纪了净说废话,阿峰他能不回来嘛!”走在王叔身后的赵叔提前接过了话茬。
“爹!”
走在最后面的赵德利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