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婢女姿容出众,比起嬛儿来,却是稍逊几筹。”
“王爷说的是,王妃在闺中时,就是美名在外,奴婢岂可与王妃相提并论。”
“好了,我还有些事,迟些时候陪你一起用晚膳。”
“嗯。”待祁穆走后,楼嬛也遣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以秋在身旁侍候,而后吩咐道,“以秋,让人好好注意黛云与璧月。”
“是,只是这两位姑娘有何不妥之处吗?”
“璧月好说,那黛云,怕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以秋,若非我与你说,你瞧着她俩,却是像婢女吗?”楼嬛冷冷一笑,父亲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她怎会不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刚刚她不过随口一句,有人就已经上心了。
以秋想了想,说道,“不像,瞧两位姑娘的容貌品性,言行举止,不像是婢女,倒像是有身份人家的小姐。”
楼嬛不答,只是笑了笑。
“黛云,刚才若非我拉着你,就出事了。”璧月与黛云回到房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黛云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嫌弃地瞧了一眼璧月,说道,“瞧你那样,你何必怕她,就算现在成了七王妃,她也不过就是那个唯诺不堪的五小姐,何况,老爷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
“我的好姐姐啊,这话可千万别乱说,刚才你没瞧出来,此时此刻的王妃岂是昔日楼府中的五小姐。”
“那又如何?不过是成了王妃,底气足些罢了。”黛云看到今日楼嬛的样子,虽有些奇怪,但却并不放在心上,而后甜甜一笑,“璧月,看到七王爷,你难道就不存一丝想法吗?”
“王爷清贵无双,是世间难得的儿郎,只是黛云,我奉劝你一句,你若存了那心思,还是早些丢了,王爷那样的人,岂是你我可幻想的?”璧月冷冷地回道,老爷在将她们拨给五小姐时的确与她们说过可从了王爷的话,但她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只求可以和娘亲平淡地过日子就行了。
“那楼嬛也不过是个低贱的人,身份又哪比我们高出什么了,凭什么她可以是七王妃,我就要是任人凌辱的婢女,那样,岂非辜负了我这一副皮囊。”
“你真是疯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我话已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璧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黛云的脾性她是清楚的,从前在府中就心气儿高,只是,被三少爷分外怜爱的五小姐,哪真会是愚笨不堪的人啊。
用过晚膳后,楼嬛便坐在院子中弹起了琵琶,月色花影,美人妙音,相得益彰。
“王妃。”以秋入了院子,行了一礼后,便退在一侧看着楼嬛弹完一首曲子,才走至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果真是如此。”楼嬛听后,并未有太多的惊讶之色。
“那,王妃,要如何处置?”
“黛云不足为惧,随她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掀出什么风浪来,至于璧月,倒真没想到,她竟会是三哥的人。”楼嬛细细说着,想起今日璧月的一举一动,很是稳妥,浅笑,“真不愧是三哥调教出来的人。”
语落,便抱起琵琶继续拨弦弹奏。
“嬛儿的琵琶弹得倒是愈发好了。”祁穆踏着月色而来,笑意丛丛。
“殿下可算是回来了,不是说要陪嬛儿用膳的么?”
“去九弟那待了一会儿,本是晚膳前要回的,却被他拦着,硬是要我用过晚膳后才回,嬛儿莫不是一直等着?”
楼嬛吃吃地笑出声,笑容灿烂妩媚,“殿下认为嬛儿是那种会苦了自己的人?”
“嬛儿,近日里,你愈发爱笑了。”祁穆望着她的笑颜,伸手抚上她如瓷玉般的面颊,巴掌大的脸,好像轻轻一握就可尽数落入掌中,冰肌玉骨,让人不自觉地贪恋。
“殿下这话说的奇怪,嬛儿是要成天哭才是对的么?”
“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开心,你终于不再为那件事怨我了。”祁穆缓缓说着,清幽的眸子起了柔色,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变得如此在乎她。
“过去的事,莫再提了。楼嬛还是那句话,嫁你,我无悔。”楼嬛的心清如明镜,从小到大,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清楚,她对祁穆的心意,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只是经历了除夕宴的事,让她怕了,让她清醒了,她楼嬛虽性子寡淡,却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她爱他,与人无尤,就算他心中有别的人,她也只做好自己,待他的心一如往昔,却断然不会因那人而委屈了自己。
“嬛儿。”祁穆动容,将楼嬛揽入怀中,冰凉的唇温柔地印在她的额间,低低说道,“看来,上天还是眷顾穆的。”七王府的仆众得知自家王爷和王妃今日回府,整顿好一切,在王府门口相迎。
“恭迎王爷,王妃。”管家李伯是一个忠厚能干之人,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据闻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先皇后故后特来照顾祁穆。
“李伯,你将府里众人叫到大厅,我有话要说。”祁穆对待李伯亦是敬重,于他来说,李伯可谓他的半个父亲,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