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市政法委助理茅子才,手里还提了个精致的水果篮。
警察局方面在病房外有专人在守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钟国涛已经打过了招呼,钟世安肯定是不能出面的,于是负责“开导”叶重的任务就交到了茅子才的手里,茅大助理放下手中的工作,直接奔医院而来。
对于这件擦的事情,茅子才也很无奈,这可不是面对什么普通的平头的老百姓,中间夹了御前侍卫,横看竖看都不是好差事。但他是主管市公安系统的,他不出面谁出面?来的路上他把钟家的人都问候了个遍。
叶重在部队时就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比较了解,知道比起上次来还要轻微一些。但是,在看守所,最后黑曜接过了身体的控制权,意识是两个人所共享的,所以发生过的事情他还是非常的清楚。
知道自己差点就被一群社会的渣滓所侮辱,叶重心中的愤恨简直能引起一场火山爆发,对于这位市局的大佬,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茅子才一进来,他就将脸转向了一边,鼻腔里还轻轻的哼了一声。
而张猛因为身份的特殊,也不用顾忌什么,瞄了一眼也没做声。
茅子才到底是职场上的湖了,对自己所受到的冷遇早有了心理准备,笑容满面的对着叶重嘘寒问暖,面色丝毫看不出半点异色。
熟话说:身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堂堂一市组织领导能放下身段做到这点,已经是不容易。来都来了,再大的火气也不能撒在旁人身上,虽然说这件事情不一定没有茅子才的掺和,但总不能还把人给赶出去吧?
叶重很干脆地躺了下去,拿了个背心对着茅子才,根本就不搭理他。茅子才虽然心中暗暗恚怒,他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待遇,但是奈何他是来做说客,而不是来摆领导架子的,也只能把愤怒埋在心里,依旧笑容可掬的扯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张猛则坐在一旁,冷眼瞧着这有些搞笑的场面。
这时候其余的几个御前侍卫也赶来了。张猛却有些奇怪,他们不在调查一线坐镇,跑这来做什么?
几人全是凝重的表情,军人敏锐的嗅觉立即让他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但是没等他发话,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他们这次下来的带队负责人,轻轻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去说话。
不说叶重的诧异,张猛满腹狐疑的跟了出去,中年男子的话让他顿时暴跳起来。
“张猛,我们该回去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回去?事情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去?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张猛气急之下口不择言。
中年男子微微皱了下眉,显然这话让他有了些不悦,随即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胡说八道,我收了什么好处了?首长刚才来了个电话,这是他的命令,我们不得再插手这件事情!”
张猛闻言火气更加大了,脸涨的通红顿首跌足着,“首长怎么会下这种命令?他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把那些害群之马就这样轻易放过?”
太放肆了,竟敢在背后说首长糊涂了,简直是大逆不道。这可是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大庭广众之下,中年男子大惊失色,赶紧环顾了下四周,原本守卫在门口的两名警察在他们来的时候就被赶的不知哪去了,另外也没有旁人的影子,中年男子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中年男子深知他的莽撞脾气,倒也没把这番言语放在心上。他板着脸瞪着张猛,语气有些严厉,“张猛,以后别再这样胡说八道了。首长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哪是我们能揣摩的清的。现在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下午就回京城!”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张猛纵然有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听命行事。中年男子知道他的不情不愿,缓和下来说道:“不用担心你的这位朋友,首长说过,没有人会再来找他的麻烦,那件杀人案也不会再找到他头上去!”
张猛听了这句话心才稍稍放松了些,不过嘴里还在叨咕,“政客的话谁敢相信,鬼才知道会不会有人再找他麻烦!”
中年男子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不是连首长也一起骂了?”
张猛立即吓了一跳,慌忙替自己分辨道:“我可没这意思,首长可不是什么政客。”
“知道就好。你别摆着副苦瓜脸,首长发了话,谅那些个鬼祟的家伙也没胆子在背后搞小动作,就把你的心思给收回去吧!”
话说在理,是这么回事,但是没能把那些作恶之人给全部揪出来,张猛的情绪依旧不高,耷拉着脑袋往病房里走去。已经要准备回去了,他自然得和叶重道个别。
茅子才自然是满心欢喜,这几个御前侍卫插一扛子,他们还真是没一点办法。只要人走了,什么事都好说。
叶重得知他们要回去的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旋即就想清楚了。肯定是那些领导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只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还想怎么样呢?但他绝不是被人打掉牙还要往肚子里吞的主,和姓钟的帐以后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