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不光是洪门手中的苦无,不光是溅出的律正的血液,甚至是风、云、声音、空气、阳光……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刹那在洪门的眼中都是静止的。
并不是时间静止了,而是洪门的心脏在那一秒停止了跳动。
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两个人在对决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获胜。在发现律正先出手的那一瞬间自己便有了杀心。但是律正,自己的族弟,绝对不是自己能在一招之内,用苦无杀死的对手。
除非律正是故意的……
律正根本不是要来杀他,而是装作禁不住万花筒写轮眼与振兴宇智波的诱惑引诱自己出手,然后故意撞上了自己扎向他胸口的苦无。他把拥有写轮眼,把振兴宇智波,把纵横这个世界的大机缘就这么送给了自己。代价则是他的生命。
洪门愣愣地看着正正插在律正心口上的苦无,看着律正那扭曲的面容渐渐转变为强忍着疼痛强忍着对死亡恐惧的微笑,看着律正挣扎着咽下已经涌到嘴角的鲜血想要与自己说些什么自己却听不清楚。他只听到了“哥哥”、“活下去”、“宇智波”、“未来”这些因嘴里的血泡而变得含糊的关键字。
心好痛,那种痛苦灼烧着洪门每一段神经,这种痛苦只有律正亲手将他手中的苦无插入洪门的心脏才能解脱。但是显然,那个微笑着,带着对人世的眷恋望着天空,心中怀揣着对族兄对宇智波一族祝福的少年已经不可能在抬起手像以往一样拥抱自己,更不用说是把苦无插进自己的心脏了。
洪门的心中只有悔。多么希望时间能回从前,回到自己与律正两个人一起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时候,哪怕是回到前一秒,给自己一个扔开苦无甚至是自尽赎罪的机会也好啊……
带着这种悔恨,洪门眼前一黑……
当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在他面前的,是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的“宇智波斑”。原本,“斑”是他必须要感谢的赐予自己写轮眼的恩人。但是如今……
发现他起来了,“斑”扭过脸望向了他,但是什么话也没说。于是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洪门能够看出,在“斑”的眼里似也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带土原本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可当他看到那一幕时,他也被震撼了。在他看到成功拥有了无数宇智波族人日思夜想的万花筒写轮眼的洪门,在睁眼的一刹那的那种迷茫与疲惫时,他那已被冰封的心也出现了一丝裂缝。虽然他随即恢复了常态,但他知道,那一幕永远留在了他心中。
“我的任务是什么?怎么才能让宇智波再现您当初的辉煌?”洪门打破了沉默。他心中的痛还没有丝毫缓解。他想,也许自己为了实现律正的梦想做得越多自己也许便越容易放下吧。
“你先要帮我把木叶村外围的巡逻忍者都除掉。这样方便我突入木叶,去找到漩涡玖奈辛分娩的地方。然后,你看看这个名册吧。这是我从火影办公室中的暗格里偷来的。在我进入村子以后,你要尽可能帮我吸引这名单上的人的注意。最好是能够杀死几个。为我创造空间的同时削弱木叶政府的力量,让崛起的宇智波更好掌控木叶。”说着,宇智波带土从他的神威空间里掏了本书出来,扔到了洪门的面前。那本书就是暗部的精英忍者名单。
洪门立刻爬了起来,认真地翻看着那本书。完全没有注意到“斑”话语里的矛盾。
……
……
从回忆中苏醒的洪门再度回到现实,抬头望向闭着眼睛神情明显不如之前自然平静的鬼冢虎。
“我的眼睛里可是凝聚着我兄弟的血液啊!这样的写轮眼,怎么可能会被打败?”洪门眼睛一瞪施展出了他之前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忍术:幻术。
与此同时……
……
……
“你要做什么?”被宇智波带土的术束缚在那里的漩涡玖奈辛有些绝望地喊道。
“把九尾从你体内引出来然后摧毁木叶。”
“你说什么?”
“水门一直都在你身边保护着你……我总算利用你生下来的把他调开了。而且九尾的封印也因为分娩在减弱。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么……”
接着,带土残忍地将九尾从师母漩涡玖奈辛的体内生生抽离了出来。然后立刻用斑赐予自己的眼睛用誓约封印将九尾变成了自己的通灵兽。
“行了,就这样朝着木叶去吧。”成功做完这些的带土激动不已。他的目标是月之眼计划完全建立一个虚幻的乌托邦。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这个在他眼中无比丑陋的现实世界。而今天将九尾召唤出来,就是他的计划非常重要的开始。
“站住……木叶……”玖奈辛挣扎着向前爬去像是想要拖延带土的脚步。
“漩涡一族……果然厉害啊!尾兽被剥离出来了都不会马上死。”带土对漩涡一族的生命力也是有些惊讶。“那曾是九尾人柱力的你就死在九尾手上吧!”带土小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