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木易,端端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全身都是汗,而且凉凉的。世界仿佛好安静,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墙上的钟表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原来只是一场梦,可为何他感觉如此的真实呢?!
“叮咚”,这是他床头灯亮的声音,这时他老婆也坐了起来,一身白色的睡衣隐约透着那呼之欲出的曼妙身材。
他老婆起身后就说:“老公,你好多汗,我去给你倒杯凉白开”,这声音好温柔,木易望着那走进客厅的背影,总感觉有点熟悉,木易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睡梦之中,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一杯白开水递到了眼前,然后就听到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公,我去看看女儿,女儿刚才好像在和谁说话”。木易刚欲抬头去接那杯凉白开,可是他顿时清醒了过来,却也不敢再抬头了。他心想:我不是才26岁么,前几天是相过亲,可我还没结婚,哪里来的老婆?哪里来的女儿?
这时一阵小跑步的声音,从另一间卧室传到了他跟前。他低着头,看到那小女孩白色拖地的长衣,还有那白色的泰迪熊的腿,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了?!
他自己问着自己,心里面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某种不可言语的程度。刚才接水的动作也停留了有一会,他真怕那女人再说话。他真希望这还是在做梦,不由的闭起了眼睛,心里默念着:木易赶快醒,木易赶快醒。这时,他的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抚摸着,有点凉,有点滑。
那东西不停的在他的脸上、肩上、背上游走,木易本来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自己的那双手不知何时抖动了起来,那东西也突然停在了脸颊上。“老公,哪里不舒服么?”,他本来刚鼓起勇气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东西,可听到了这句话,犹如晴天一霹雳,他心里的防线在此时彻底崩溃。
他此时再也冷静不了了,“噌”的一下,他居然站了起来。
“我不怕你们,我没做亏心事,我不怕你们”,他怒吼着,咆哮着,可就在发火的一刹那,似乎被刚才的那女人抱住了。
“老公别怕,老公别怕,有萱子在。”萱子?!好熟悉的名字,被这么一抱,木易这时竟然感到了一丝温暖,情绪也安静了一点。
木易这时嗅到了一丝体香,也才发现他的头被放在好柔软的地方,而且那地方也时不时的起伏着,之前感觉的那东西也在后背慢慢的轻抚着,那可不就是一只手么?!
木易显然是被这突如起来的拥抱征服了。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柔软、这么温暖的怀抱。那只手也温柔的在后背轻轻的拍着,好像妈妈细心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让人无比的舒心。
他感觉这女人和女孩并没什么恶意。他终于又鼓起勇气,慢慢的把眼睛眯了起来,微微的抬起了头,准备侧眼看看那张脸。
“妈妈,爸爸怎么了?”,木易刚眯眼想看看那张脸,却被这突然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又闭紧了眼睛。
他想这难道就是那个抱白色泰迪熊的小女孩的声音?“妈妈,爸爸在发抖!是生病了吗?”,木易的身子早就又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羽儿,乖,回房睡觉去,爸爸没生病,爸爸只是做了个噩梦”,那女人说。
木易强忍着呼吸,听着那母女俩的对话,才知道那小女孩叫羽儿。可他还是不愿意睁开自己的眼睛,这时他的大腿似乎被一个小手轻轻的挠着。“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木易意识到是小女孩在叫他。
“老公,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那女人也说话了,木易知道那柔软的让人安逸的地方是什么了,刚才明明就是一个女人抱着他,而且那女人也一直“老公,老公的”叫他,木易的脸这时清楚的能感觉到那女人呼出的气,明明是有生气的,可怎么?唉,他真的迷茫了!
“爸爸,你是害怕什么吗?”,那小女孩朝着木易说。“羽儿不许乱说,爸爸可是世上最勇敢、最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你要知道爸爸可是咱们这警局里数一数二的警察”,女人很肯定的回答着小女孩的问题。那小女孩轻嗯了一声便沉默了,只是那小手还放在木易的大腿上轻挠着。
木易一边听着,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心里犯嘀咕:怎么自己是警察?不是一个小城市里的初三班主任么?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就是当警察,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啵~”,正当木易冥思的时候,一记香吻便亲到了他的额头上,他此刻都能感受到那像丝棉一样柔软的唇。若不是此时此景,或许他脑子立马就能想到“饱满,润滑,性感,诱惑”的香唇,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时候,那一袭拖地的白色长衣始终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我是个男人,怕什么?曾经不是还想着当一名出色的刑警么?这点就怕了?你算个什么男人,还怎么顶天立地?”,木易心里暗骂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而且刚才还被一个小女孩或者是小鬼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