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牢牢地封死住了,透不进半点光线来,但正对门的那面墙上在一人来高的地方挂着一个供台。供台只有一尺见方,两边各有一盏做成大红泪烛般的小灯,灯焰被紫色的玻璃罩住,所以整个屋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紫色。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供台正中摆放的那个铜像,一尺多高,竟然是青铜制成的猫像,体型削瘦,两只耳朵很长直直地竖向天花板,嘴巴很尖,尤其是两只眼睛,在两旁紫灯的照射下显出一种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诡异来。
苏琼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但这一切还不是卧室中的全部,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供台前,室内正中的地方摆放着一口紫色的棺材,桐木的质地,四周布满了古埃及壁画中的各种姿态的线条小人,或正在投掷梭标,或围着火堆跳舞,但最令苏琼感到恐怖的是,棺材打开着,里面却是一套洁白的床单枕头,枕头之上侧身躺着一只失去了尾巴的黑猫,看来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呼息。
桐木的棺材盖平躺在地上,同样制作拷究,正中偏上的地方刻着一幅充满了古代神秘色彩的图画,许多人围跪在一起,中央站着一个穿着法老服装的统治者,但它却长着一只猫的头颅,头顶一轮神圣的光晕,右手擎着一根权杖,杖头是一挂弯月,如钩更如刀。
苏琼的心立即沉了下来,这一切虽然没有血腥的屠戮,但其诡异与神秘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惧。一件平常的自然死亡事件看来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道是一个神秘的团体出现在了隍都之中吗?那么死者齐煜在这里面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是教徒还是祭品?他的死与这个团体到底存在什么联系呢?
离开了卧室,苏琼立即来到了那个清洁工的面前,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样子十分的善良,但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恐慌,想必突然间碰到了警察的缘故。
苏琼尽量不惊吓到眼前这个中年女人:“你经常来这里吗?”
女人点点头:“是的,雇主有洁癖,所以我每天都来的。”
“昨天呢?”
“来了。”
“有什么异常没有?”
女人想了想,摇摇头:“一切都挺好的。”
“这里每间屋子你都打扫吗?”苏琼接着问。
“不,卧室不用我打扫,雇主说的。”
“你从来没有推错门,比如说不小心推开了卧室门什么的?”苏琼抱着侥幸的心理,她似乎已经觉查到在这个女人身上得不到任何线索。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有过一次,但卧室的门锁着的。”苏琼愣了一下,自己刚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也许是巧合吧。她接着问:“雇主做什么的,你知道吗?还有,他从什么时候开始雇你的?”
女人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雇主的样子,一周前,他打电话约我的,当时他说自己有洁癖,所以让我每次打扫都用新买的东西进行,我知道这样的人最难伺候了,本不想接这个活,但他的钱却汇过来了,一千元,还有钥匙,说这是一周的报酬。”
“一周?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苏琼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自己又遇上了一桩十分棘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