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对首席执行官挥了挥手,起来吧,朕找你有话说。然后又对皇家驿馆掌柜的说,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忙去。
掌柜的走后首席执行官又要给张皇帝下跪,被张皇帝一把拉住: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拉住首席执行官的手,同辇而归。
皇家公园的湖心,荡漾着龙舟,侍女把一盘盘点心摆上桌子,然后侍立左右,张邦昌对侍女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旨意不准进来。首席执行官有些纳闷:为什么张皇帝给了他这么高的礼遇?一个五品官跟皇帝坐在一起有点不合时宜,看样子绝不是为了还魂丹那一点破事,这张皇帝肯定有啥难言之隐有求于他。
张皇帝亲自把盏,倒满两杯酒,举杯相邀:来,兄弟,先满饮此杯,朕有话说。
首席执行官跪下了:皇帝,奴才的小命跟一只蚂蚁一样不值钱,您老人家有啥话就直说,要不奴才先把这颗脑袋寄存在您这里,等到奴才把你老人家吩咐的事办完后再来领回脑袋。
张邦昌笑了:起来吧,坐下说话。你又不是神仙,把脑袋寄存在我这里怎样出外办事?朕自从当了皇帝以后还没有杀过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杀你。这酒里没有什么毒药,你看着,我先饮完此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首席执行官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觉清香无比。
怎么样?张邦昌说,这酒是正宗的宫廷御液,秘方不外传,只有皇室贵胄才能够享受。喝吧,朕今天陪你喝个够。
首席执行官诚恐诚惶,不知道这张邦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既然来了就不能亏了肚子,先吃饱再说,就是死了也不能变成饿死鬼。于是端起酒杯,对张邦昌说:奴才先敬皇帝一杯。
张邦昌也不礼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用湿手巾擦擦嘴,然后说:这里没有什么皇帝和奴才,你我二人是兄弟。
首席执行官想插言,被张邦昌用手挡了回去: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昨天,开封府伊徐秉哲被人掐死在这湖心里。
首席执行官刚把一筷子菜送到嘴边,听到这话把筷子放下,吃惊地张大了嘴。
张邦昌一点也不慌张,说得慢条斯理: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积怨甚多,做事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徽宗和钦宗皇帝要不是这徐秉哲和范琼,绝不会被掳往金国。
首席执行官不知道张邦昌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也不明白这张邦昌什么用心,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插话,只是耐心地听。
张邦昌继续说道:其实,我早都看出了你的疑惑,我们这些人,一生中只跟两种人打交道,一种是帝王,一种就是死人。你别吃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就在徐秉哲死前不久,有人就将郭药师的人头放在皇宫的大门口。言下之意很明显,那是在警告我张邦昌,郭药师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首席执行官犹如掉进冰窟,浑身阴冷,上下牙齿打磕,嘴唇发紫。一个念头一闪,马上牢牢地固定在首席执行官的心田:这徐秉哲死前肯定听到过张邦昌这蛊惑人心的话语,要不然怎么死的那么突然?可是首席执行官怎么也弄不明白,张邦昌为什么要对一个五品官说这些?这是一种倾诉还是要挟?张皇帝要挟一个五品官无用,他想要我做什么还不如说个明白。
首席执行官忍不住插言:皇帝,奴才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对奴才说这些?想要奴才做什么您就说个明白。
张邦昌灌下一杯酒,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停一会儿他才说:朕首先问你,想不想做更大一点的官?
首席执行官知道张邦昌将要说出今天请他的关键理由,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首席执行官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我不是不想当官,而是不敢当官,特别是不敢在你张邦昌手下当官,你老人家说话太直白,如果在您老人家手下当官不把人吓成疯子才怪。
张邦昌继续说道:其实我看上的,正是你这种不怕死的精神,你连皇帝都敢骗,普天下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那所谓的“还魂丹”其实就是一些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