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员外的深宅大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劈劈啪啪火借风势呼呼狂舞,早已映红了半个天边…
此时,一团乌云正从远处飞旋而来。
在那团乌云的近旁出现了一只深紫色的展翅翱翔的大鸟。
突然,那团乌云之中传出来一声令人骇惧的怪叫声并以极快的速度飞旋至火势正旺的深宅大院的上空。
随着怪叫声,只见平地里狂风骤起,飞砂走石,暴烈的倾盆大雨便劈头盖脸狂泻而下了。
猛然间,一团黑烟从大宅旁的阴喑处腾空而起,往北方仓皇而去。
天空中那羽深紫色的大鸟见状,欲上前阻拦,又听闻着火的宅院中传出来众男女惊恐嘈杂的呼救声,只好俯冲而下化为人形冒雨救人…
飞窜的火舌在肆虐的暴雨下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天色也已经大亮。
曾员外的宅第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灰烟袅袅,焦臭味挥之不去。
“侄儿,侄儿…”
从客房中破门而出的美妇人虎仙灰头土脸气急败坏地嚷叫着。她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湿透正从一处废墟中救人的鸑鷟。
一团乌云静静地停在半空之中。
虎仙一惊,想起不久前那场令她终身难忘的惨烈景象…
她手指乌云,大声喝道:“妖怪!你是…”
闻声,乌云中探出一颗怪头来:“妇人,我便是你侄儿的兄弟,却不知这场灭门之灾是何人所为,所为何事?”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你来的倒快,是这样…”虎仙竟然语无伦次,不知所以。她四下里张望,许是在寻找曾员外吧。
“虎仙姐姐,你没事吧,定是那个下流坯子赤炼子纵火焚屋,刚才我见他畏罪逃走了。姐姐,不是说凤凰跟你在一块吗?怎么此时仍不见他的人影?”
“是哦,也不见我那可恶的侄儿呢,走,姑娘,我带你寻去!”虎仙说道,陪着鸑鷟往后院而去。
“救命啊…妖怪来了…妖怪吃人啦!”一个老妈子披头散发脸色煞白的像掉了魂儿似的从鸑鷟和虎仙的身旁狂奔而过。
鸑鷟抬眼望去,不禁心中一惊,停住了脚步。
只见一只身躯巨大的浑身上下千疮百孔,皮肉坑坑凹凹伤痕累累丑陋无比的蜥蜴龙正用嘴和爪子撕扯着一扇紧闭着的房门,口中则大呼:“女儿,女儿,不要害怕!义父救你来了…”
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侄儿!你…这是…”虎仙略为一顿,亦是一怔。
“侄儿?虎仙姐姐,这…”鸑鷟颇感诧异,望着美妇人。
“鸑鷟姑娘,说来话长,且…”
“咣!”
骤然猛烈地一声巨响,房门被蜥龙怪撞开了。
“咳咳咳…吭吭…岂有此理,房门居然被人…义父,你是…”
被浓烟熏得像个花脸猫且狼狈不堪的青葱儿从屋内冲了出来,她一见丑陋的蜥龙怪,顿时语塞,随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当她抬眼望见鸑鷟与虎仙,更是一愣:“这位是…”
而鸑鷟就已经认出她正是当日在虎府餐厅之中与凤凰打情骂俏的那个妖娆的女子。
“这个是鸑鷟姑娘,青葱儿,我那弟弟呢?”美妇人一脸的不屑,提高声调说道。
青葱儿紧盯着鸑鷟上下打量,瞥了一眼她的老姑奶奶,不甚耐烦地朝屋内努了努嘴。
鸑鷟与虎仙一同冲了进去…
青葱儿的闺房内,一股浓烈的酒味混杂着焦烟臭味,令人胸闷窒息。
鸑鷟一眼就看见了双手被反绑在卧床之脚的凤凰,只见他坐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竟然毫无反应。
“弟弟,你这是怎么了?”虎仙见状,暗道不好,起忙过去蹲下身扶起凤凰耷拉着的脑袋。
“虎仙姐姐,你们来了。”凤凰满脸通红,抬起眼晴怯怯地望着鸑鷟轻声说道。
“弟弟,你…”
凤凰尴尬得只想立马寻个地洞一头钻进去,不再露面。
鸑鷟一言未发,扭头跑了出去。
“那个小妖女,搞的什么鬼花样!”虎仙摇摇头伸手去解捆绑凤凰的绳索。
“虎仙姐姐,鸑鷟她…怎么来了?”
“弟弟,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吗?昨夜这个宅院被人纵火,仿佛是当日那个杀害众禽鸟的刽子手,就是那团乌云,那个怪头布雨淋息了这场大火。它便是我侄儿曾员外的兄弟,而我那侄儿却不知为何现出了丑陋的原形,此处此番真是一团草麻般的乱糟糟呵!”虎仙扶凤凰站起身来。
“义父?你是那位受人尊敬的曾员外曾老爷吗?老妖怪!哎哟哟我的妈呀,你真个是丑陋不堪得紧呢。我说老怪物,你可曾见着你的义子赤炼呆子呀?”青葱儿摇头晃脑双手叉腰,正在大声呵斥着蜥龙怪。
“赤炼子,那个不知死活的小王八羔子,刚才化作一团黑烟溜掉了。兄弟,纵火者定然是他!”此时停在半空之中的那团乌云里探出个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