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桂躺在病床上许久,慢慢睁开双眼,映入脑中第一个人影便是他父亲许德权。此时许德权正坐靠在病床边上,拿起手机,不知道与谁发信息。许三桂略微摸了下脑袋,除了有点晕,并没有其他不适。许德权见儿子有了动静,便看过去,脸上依然还是那个冰冷。
“爸……”许三桂有气无力的喊了声,试图从病床上靠起来。“先不要动,再休息会。”许德权开口道,虽然语气生硬,其中也流露出对于许三桂的疼爱。许三桂点了点头,便不再动弹。转念,他回想起自己在天台上见到的一幕,脸上顿时又变得煞白。
“跟爸说,是谁把你吓成这样子。”儿子被人欺负,身为父亲的他,当然不愿意咽下这口恶气。他许德权的儿子,除了他,别人一根毫毛都动不得。许三桂张口就要把天台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许德权,可是另外一件物品让他犹豫了片刻。金佛。他偷了父亲的金佛,现在又丢失,万一父亲怪罪,逃不了干系。
正在他困恼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妙计。
“爸,首先,我要向你承认一个错误。”许三桂并没有直接报出杨豪,换个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
许德权一愣,据他所知,儿子可不会主动承认错误,除非,这件事情相当严重,“你说吧,我在听。”病房里瞬间陷入了安静,许三桂沉吟了会,继续道:“爸,前些日子你从印度请回了一尊金佛,今天早上被我从家里偷了出来。”说到这,许三桂抬头看了眼许德权,想要观察他表情变化。谁知他父亲只是点了点头,道:“就这事吗?没关系,你待会还给我就好了。”
“可是爸,那尊金佛,被人抢走了!”许三桂咬紧牙鼓足勇气说道,他生怕父亲听到这句话后会大发雷霆。
“什么?”果然不出许三桂意料,许德权嗖得一下从病床上站了起来,瞪大了那双冷冽的眼,看向许三桂,仿佛在盯一个仇人般凶煞。许三桂慌忙解释道:“爸,我不是有意把他弄丢的,而是…而是那人实在是太厉害,我打不过他,所以…”
许德权这人平生最敬重的便是佛了,上次去印度,亲自请回那尊金佛,原本等到他清斋半年,就将其供起来,所以一直放在他卧室中。许德权慢慢平复了心情,许三桂终究是他儿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可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相当疼爱儿子。
“说,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许德权重新坐下,问道。许三桂心里暗喜,看来自己计策有用了,不需要亲自动手,便能推却金佛丢失一事,而且还能够顺便教训杨豪那小子。
难道他真会妖法?想起杨豪吸收金佛,两眼放出金光,许三桂内心不禁又有些担心起来。总觉得杨豪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然而,这件事,他自然不会告诉父亲许德权,免得要被骂胆小。
“他就是我们学校大一新生杨豪……”接下去,许三桂半分真假,把杨豪整个人前后背景全部告诉了父亲,尤其是格斗大赛上面的表现,许三桂说得更加神乎其神。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父亲能够更加重视对待杨豪,不要把他当成一般的学生看待。
“一个学生而已,哪能有你说得那么厉害,该不会是你故意为自己开脱吧?三桂,金佛丢了我不怪你,好好养身体,事情交给爸爸我就好了。但是,你要以此为戒,下回千万不能够在胡乱碰我东西了。”估计只有对待许三桂时,许德权才会这般宽容仁慈,换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杖刑了。
“付长,你进来一下。”许德权在屋内喊道,不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名高大个头的汉子,他来到许德权一边,首先向许三桂问了声好:“少爷,你身体好了吧?”等到许三桂微微点头,表示康健,他才正对许德权,续道:“大哥,找我有什么吩咐。”
“华师有个叫杨豪的学生,大一,欺负了少爷,你尽快找几个人去华师帮我教训教训他,还有,他把金佛抢走了,你给我把金佛讨回来。”许德权不紧不慢命令道,“对了,你可以让外面那个陈老师帮你确认一下那人具体长相。不能打轻了!让他躺医院睡个把礼拜,没问题吧?”
大汉付长听说金佛丢了,脸上露出了骇然,要知道,许德权可十分宝贝那个金佛,平时藏在卧室,人都不能靠近,可居然被偷,说明那人肯定很厉害。再听说是被一个学生偷走,还要去教训他,他这才喘出口气,学生嘛,那就方便简单多了。
许德权没有告诉手下当中细节,仅仅是布置了命令,在他看来,手下只是个执行者而已。
……
杨豪和朱马贵选定了一个仓库。这个仓库位置很好,靠近学校北面一个空地上,原先是堆放生活垃圾的地方,后来学校大学城出了新规定,预防细菌感染,所有生活垃圾必须统一运到距离大学城三公里外堆放站,那里便一直空闲了下来。
朱马贵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仓库要出租,价钱便宜,便被他恰好赶上,找到负责该事的老师,商量了下。学校并不指望那块仓库能够收取多少费用,加上又是学生租用,五千块钱半年成交价,就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