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其它工人会三五成群的去饭馆里面小酌几杯,虽然只是就着几碟咸菜喝着最劣等的烧酒,可是他们却依旧瞧不起那个被他们叫做傻大个的男人。
一个人坐在粮仓前面的台阶上,战天啸慢慢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包。在这个布包里,放着两个牛婶用玉米面做的芹菜包子。由于布包一直放在怀里,芹菜包子拿出来时竟然还是热的,跟粮店里的伙计要了一碗凉水。战天啸吃得很从容,他就着凉水,慢慢的咀嚼着,直到嘴里的包子被彻底嚼碎,才缓缓将它们咽进自己的胃里。
看他一脸平淡的样子,你很难想象,这两个早就被汗水浸的又咸又臭的包子,究竟是什么味道。
因为战天啸的加入,原本需要所有工人忙到很晚的活,没到傍晚就被干完了,数这手里面用于计数的竹签,战天啸这一天竟然整整赚了四十多个铜板!
战天啸领完工钱兴冲冲的走出粮店,却被一伙人从身后叫住,“小子,站住!”
“嗯,有事吗?”战天啸回头问道,看着眼前这几个胳膊上布满纹身的大汉,战天啸脸色一变,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恶大汉,手里掂着一根木棒,眼也不睁的说道:“第一次来这干活?那就交点保护费吧!”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战天啸冷冷的说道,对于这些人渣,战天啸从来不客气。
“怎么,不知道斧头帮?”一个斧头帮小弟拍着战天啸的脸,露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斧头,道:“老子告诉你,来到这片地盘上混食吃,你就得守咱的规矩。到了老子的地盘上,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爱干不干,不行就给老子滚蛋!”
几个搬粮食的老工人站在一边偷偷的看着,时不时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很明显,这几个斧头帮的家伙是他们故意找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战天啸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冷冷的说道:“我足足忍了你们一天,可是你们依然不依不饶!”
“别他娘的废话,赶紧交保护费,不交保护费你今天就等着挨揍吧!”
盯着那个斧头帮成员别在腰带上的武器,战天啸笑了笑说道:“斧头帮是吧?”
那个斧头帮的小弟嚣张的叫嚷道:“对啊,怎么地?你想打我啊?”
“既然你这样要求,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敢跟我收保护费,****吧!”
“啊,你说什么?啊!”刚才还嚣张万分的斧头帮小弟被战天啸一拳打到了肚子上,疼的他躺在地上到处打滚。
“敢打我们斧头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斧头帮大汉,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打到,挥舞着木棒朝着战天啸冲了过来,战天啸身子一闪,顺势向这个大汉的后背推了一把,只见那个大汉一个恶狗吃屎栽倒在粮店上,油乎乎的脑门上顿时开出了血花。
“斧头帮,不过如此!”战天啸看了一眼那几个老工人之后,扭头对着地上的两个斧头帮小弟冷冷的说道:“忍气吞声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而是你们根本不值得我动手,还不快滚!”
很明显,战天啸这句话不光是说给这两个斧头帮小弟听的,那几个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老工人惊讶的瞪着双眼,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欺负了一整天的男人竟然敢跟斧头帮叫板,而且只用了一拳和一掌就将二人击倒,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手里拿着的是给雨婷治病的药,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这一拳和一掌也把自己的工作打丢了,粮仓的老板根本不会愿意雇佣一个得罪了斧头帮的人,在他们看来,不怕斧头帮的人都是英雄,但是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工人,而不是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英雄。
一个人走在山间的小路,越想心里越憋屈,战天啸猛然撕开衣襟,任由自己的胸膛裸露出来,扯着嗓子向天问道:“作为一个男人,难道我错了吗?为什么我要忍受他们的欺负?为什么他们可以横行霸道,而我却因为打了他们而丢了来之不易的工作?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山涧中的潺潺流水,叮咚作响,泉水仿佛有灵性一般,就这样陪着战天啸慢慢地走着,这一走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牛叔和牛婶像往常一样,还没有睡觉,屋子里的油灯就好像大海中的灯塔,照亮了战天啸回家的路。
“臭小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牛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站在面前的战天啸,看着他的双眼,牛婶敏锐的捕捉到战天啸的双眼中,那一缕原来不曾拥有过的深沉与隐忍,这一整天战天啸早出晚归,牛叔和牛婶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战天啸的身上多了一缕说不清楚的光芒。
晚上在牛蛋的小呼噜中,战天啸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无论在他的身上,有多少的野性,有多少的坚强,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回痛会哭的男人。想起来还在昏迷不醒的雨婷,战天啸的身体都在微微的发颤。就在这疼痛加眼泪的夜里,战天啸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战天啸又要着急这出门,牛叔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