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仿佛要把自己老爹的口气都给学过来。
“你爹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林成点点头,继续把玩这柄暴怒,道:“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娘总是说我爹没用,是个大老粗。一身力气也就种种地了。”
他突然转过头,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看着安子木,道:“大哥哥,你一定是个剑客吧。我爹说了,长大一定让我当一个剑客。我也是这么想的。”
冬日的阳光有些惨白,照在城头的老石砖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坑洼。沧桑与朝气,在这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安子木微微一笑,道:“当剑客吗?很好啊。可惜我不是剑客,教不了你。”
林成有些失望道:“这样啊。”
刚刚“大战”完的毛孩们似乎看到了城头上的这两人,那不是关键,而是林成手上的那柄金灿灿的八寸暴怒,满脸的羡慕。的确,暴怒是十罪龙钉之中最土豪、最华丽的一柄,所以,安子木才将它佩在腰间。搞成这样,无非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是装十三,要么就是钓鱼。既然安子木不可用傻到用这柄暴怒来装十三,那么,目的就是后者了。
“成子,吃饭啦!”
“你娘叫你呢。”安子木看到几个妇人来到废城墙旁,喊着自己娃子回家。
“大哥哥,你真的不是剑客吗?”林成再次问道,“虽然我娘说,剑客比种地还没用。但是……我还是想学剑。”林成不舍地将暴怒还给安子木,双手撑在石砖上,跳下城墙。
“那你娘叫你干什么?”
“读书。做个好人。”
安子木似乎想起,有这么一个喜欢读书的孩子,于是道:“你喜欢读书还是学剑?”
“成子,还不快下来!”妇人眼见,看到那个少年脸生,加之腰间还配着把明晃晃的剑,脸色有些不好看。
“来啦,来啦!”林成随口应付,然后对安子木道,“大哥哥,谢谢你。我想好了,我爹总是说不过我娘,娘一定是对的,我听我娘的。”林成坚定地点点头,不知道在前一刻,一直缠着安子木要学剑的那个是谁。
“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你的爹娘都是对的,都是为你好。”没有经历过这种爱的安子木似乎开始羡慕起这个孩子了。他突然想到宫里的那位,也许……哼……他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离去的妇人孩子们,他似乎产生了一丝羡慕,那种母亲叫孩子回家吃饭的样子。那些调皮捣蛋的,一路上定会被妇人责骂。有些性子犟的,顶几句嘴,也许还会被揪着耳朵喝令几句。
安子木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想着一些往事。有李旦,有李毅,还有老徐。这些老人,他似乎都轻蔑过,也似乎都认可过。人嘛,哪有一辈子都不变的。他似乎同情起李毅来。
“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
渐渐地,不知不觉。冬日的夜幕来临了,早早地来临了。安子木看了眼荒野,有看了看稍远处的林子。静悄悄地,像是潜伏在夜幕中的幽灵。
安子木依旧坐在城头,像个失落的剑客。虽然没有剑,但是他那柄暴怒,还是像一柄小剑那样,被他定在青石上。双手自然地架在上方。
黑云遮月,安子木站起来,神情肃穆道:“现在,该是我守城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