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蓝色光芒,笼罩着安子木的身体。
空灵的世界中,唯独站着他一个人。四周是透明的冰晶。安子木往前边看去,从镜面中看到了自己的镜像。白发垂肩,眼神空灵。他笑了,道:“好在容颜依旧。”他往四周环顾过去,每走一段路,便会看到自己的镜像,像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内,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一般。他的记忆,像是烙印般重新刻录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而且多了很多不该存在在他记忆中的一些画面。
安子木站在一面冰镜边上,静静地看着。他的手开始往那面冰镜上触摸过去。指尖点在冰镜上,传来一丝寒意。
“是真的吗?”他自言自语道。安子木想试一试,这冰镜是不是真的。
“看来是真的。”安子木收回手,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当初趴在井边一般,天真地看着镜像中的自己。然后又将手伸了过去,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镜像,仅仅是一种抱着好奇的眼光,静静地看着。当手再次感到那丝寒意的时候,安子木笑了。镜像中那个身影也笑了。安子木闭了眼,将收回来的手指再次伸过去。当碰到那丝寒意的时候,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然后,伸手、闭眼、触碰,再次转身、伸手、闭眼、触碰。一直做着重复的动作。
安子木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自己能够进入这个冰镜包裹的世界,那么就一定可以出去。而这里除了冰镜还是冰镜,冰镜是用来干什么的?除了反射镜像,也没有其他的作用。那么,一个大胆的猜想跃然而出。安子木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
也许……自己就是在镜像形成是换进来的呢?如果是这样,那么,只要一直往同一个方向走,便一定可以走到尽头,然后出去。当然,这仅仅是他的一种猜想,如果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么顶多他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走罢了。
在往复了十余次之后,安子木突然轻咦一声,在触碰了一次之后。安子木又重新触碰了一次,然后,往他的右手边转个了方向,往前走去。当手指再次触碰到那面冰镜时,安子木再次皱眉,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再次触碰了一下原先的冰镜,然后转了个身,往对面走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安子木像迷失方向的羔羊一般,走来走去。在走了无数遍冰镜之后,安子木的手触摸到那最后一面冰镜之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终于出来了吗?
安子木睁开眼,望着那个心形的冰心。中间包裹着一朵枯萎的金莲。金莲周围,盘龙游鱼、浩然正气充盈,星辰满天。一片生机之中,唯独那朵金莲,仿佛被吸干了所有能量一般,莲朵枯萎垂落。生死荣枯,可能这便是道吧。
然而,这一切都被冰心封印着,在那冰心上,分布着一格格的小晶室。也就是安子木刚刚困着的地方,安子木之所以闭了眼睛,是因为眼睛往往有欺骗性,他是用手在感受着冰镜的寒意。假设他的想法是对的,那么,只要按照对于寒气的感觉,便可以找到出去的方向。事实证明,安子木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没有方向性的胡乱走动,那么,安子木很可能陷入到有无止境的往返之中。这绝对是个高难度的迷宫。如果始终朝着一个方向,那么,就会永远在同一个镜像内迷失自我。
当安子木跳出整个冰心之后,他的意识开始缓缓上升,开始回归识海。他看到了那片冰凤真羽吸收了那大罗境幽寒通天蟒的内丹,正和金丹一样,一左一右,悬浮在他的识海内。大罗境的幽寒通天蟒内丹,当初把安子木折磨地死去活来,连林梧桐的那颗金珠,都无法完全压制住它,却被这根冰凤真羽完全吞噬了所有的精气灵力。一物降一物,在对于寒气的掌控,冰凤绝对是鼻祖中的鼻祖,和炽火永耀龙王对于火焰的掌控一般。
幽寒通天蟒也是运气背到了极点,境界被大道压制不说,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修为也掉落地差不多了。以前在境界还是宫祗境的时候,也算是一方地头蛇。所以才有了夔门不下水的古训。然后大限将至,境界也跌落到了碎星境,万不得已下将所有灵力贮藏在内丹之中,想要等待越龙门之际,厚积薄发。结果,机会是来了,却被安子木这个扎手的点子搅了局,不得不祭出内丹,强行升龙。却被夏顾用龙血切断了联系,被金丹压制住。所有的巧合,连接在了一起,悲催的幽寒通天蟒不仅仅失去了内丹,还死在了河底。
安子木的神识去接触那颗金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在林梧桐给他这枚金丹之后,安子木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始终没有任何异动。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自发地变动。当安子木的神识伸向那片冰凤真羽之时,全身的血液,在没有龙血的催动下,开始沸腾起来。那种感觉,不同于当初的那种改造,而是一种回归的感觉。
华家子弟,在成人仪式上,会有一次血脉的唤醒仪式。一般都是由华家八宫的宫主来举行仪式,像安子木这样的,在二十岁还没唤醒的,在华家基本上是被认为废弃血脉,不但不能呆在华家的核心之中,还要被放逐到偏寒地区,下场很凄惨。
磨了七天砍柴刀的的老者终于停顿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仰躺在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