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几道黑影闪过，窜入水中。
经过短暂黑暗的不适后，安子木渐渐看清楚江下的景象。
刀戟都零散地插落在江底的泥石中，经历了上千年，早已经成了一堆废铁，上面布满了青苔淤泥。可想而知，当年的天人之战有多惨烈了。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一片林，一抔泥，就这么多了。
“快到了。”
安子木向前望去，并没有什么不同。青色毛团入水后根本无法用肉眼察觉到，只能依靠和毛团之间的神识联系。驴子一头撞在安子木的屁股上，那铜铃大的眼睛瞪了安子木一眼。
下面，在这下面。
安子木往前移动，才看到是一个巨大的暗沟，根本看不清低。这里已经无法见光了，那梦魇兽还在往下沉去。
安子木和黑驴对视了一眼，开始往暗沟内沉下去。
安子木体外浮现一层薄薄的红色光膜，将黑驴也罩了进来。
“这个地方我好想记起些什么。”
黑驴看着嶙峋峥嵘的水下暗石，“当年想成神的那几位，就是在这里，找到神葬大陆的本源的。”
“在这里？”
“没错，就是这里。”黑驴点了点头，继续道：“在这之后才发生了天人之战。其实说白了，就是嫉妒。一样原本属于整个大陆的东西，被某些人找到了。那么，剩下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这也是当年那场天人之战的开端。”
“就因为嫉妒吗？”
“至少开始是的。”黑驴撇了撇嘴，道：“后来，不是是怎么传开来的，一旦本源被炼化，那么整个神葬大陆便会被他们主宰。这才使这场大战越演越烈。不过这都没老子什么事，管他谁输谁赢，只要不来找粉驴妹子的，爱谁得本源谁得。”
“林雨桐也算死得值了，逼迫那几个家伙融入了天道，也算一个折中的办法，至少他们也要受到天道的限制，不能为非作歹了。”黑驴惆怅道，“若是能回到神葬大陆，想必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阿嚏！见鬼，老子这是在干什么。”
黑驴回过神，被往事勾起的怅惘也被自己的这一声见鬼打断了，道：“那毛蛋子到底认不认识路啊，真他娘的见鬼了。”
“快了。”
“唉，说起这三条老泥鳅，也就青玉还算看得顺眼，其他那两条，混蛋事也干得不少。”说着，黑驴瞥了安子木一眼，好像在说他一样。
“看我干什么？”
“听说拥有龙血的人也不占少数，当初在摩诃，就有一个夏姓家族，女的都是****，男的都是****。”黑驴眼皮翻了翻，“说吧，祸害几个了？”
安子木白了一眼，“我像是那种下面支配上面的人吗？”
“大家都是雄的，懂就好。”黑驴甩来一个欠揍的眼神。
“谁跟你一样是雄的，滚一边去。”
……
“到了。”
安子木看到一丝若隐若现的亮光。从识海内传来梦魇的信息。
两侧的暗礁变得狭窄起来。
“这石礁上还有花纹！”安子木凑近看去。古老的纹路被一些浮泥和青苔掩盖着。安子木把手伸出光罩之外，将上面的浮泥抹去。
驴子眯着眼睛，看着石礁上图案。
纹路上，一条巨龙跪伏在一只脚旁，双手献出了自己的心脏，神色虔诚。安子木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按照这石纹记载的内容来看，应该是一些上古人物了。”一柄巨大的斧子顶立在山巅，一条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生物吞噬日月，接下来的图案更是见所未见的，光怪陆离。
鲛人啖心、孚蛇咬尾……
安子木看得很沉默，这些东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都是上古异事吗？”
安子木呢喃道：“如果我们看的是开始呢？这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吗？”他喉咙有些发干，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黑驴沉默了。
“有人来过！”
安子木用手抚摸着几个篆体大字，脸色更加凝重了。
黑驴凑上前，“写的是什么？看来这条道不只是我们来过。”
“众眇之门。”
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也就是说这后面的就是世间的本源，根本了。安子木缓缓道：“我们的古人，很喜欢在一篇文章的结尾，来一个落款或者总结。”
黑驴脸色一僵，牙齿一挤，道：“去你大爷的，凭啥他写哪就要顺着他的毛捋啊！”安子木直接无视黑驴的吐槽，将灵力探出石缝外边。红光渐渐开始扩散开来，灵光在水中把粉尘照得清晰起来。
砰！砰！砰！
安子木看到了一副他不想看到的画面。一副巨大的龙骨，在红绿两种光芒下变得妖异，惊悚。梦魇缭绕在骨架之上，传来一丝丝悲伤的情感。
龙骨呈弓背姿势，两只龙爪向前延伸。
安子木顺着巨龙面